送走师长和同窗之后,欧藏华就让向大年将戏班子带进刘宅。
这个戏班子没有正经名字,加起来也就六个人。因为班主姓胡,大家就称呼为‘胡家班子’。
胡班主是个吹唢呐的老头子,进入刘宅之后便一直弓着腰,倒是唱戏的男生和女生好奇的打量着周围。
欧藏华走了出来,看着六人温和的问道:“戏文可背好了?”
“回公子,已经背熟了。”胡班主拱着手,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好,唱给我听听。”
胡班主应了一声,示意三個老伙计准备开始,唢呐、二胡、梆子、小鼓开始演奏起来,两个演员用着走马灯小调,唱出了《刘海砍樵》。
欧藏华听了一阵,抬手示意停止。
胡班主立刻停了下来,一脸谦卑的看着欧藏华,等待他的命令。
“你们去过潭州和武陵吗?”欧藏华看着六人问道。
“回公子,我等只在衡阳、耒阳地界活动。”胡班主摇了摇头,回答道。
“原来如此,那我给你们说一说《刘海砍樵》这个故事好了。”欧藏华点了点头,将刘海和胡大姐的故事娓娓道来。
“我写的这部戏,就是根据这个故事来的。所以,唱腔上除了走马灯小调之外,还需要融入一些潭州两小戏和武陵喀喀戏的元素......”
欧藏华在刘宅内调教胡家班子时,刘正风正在安排米为义去送请帖,邀请衡阳城及周边的武林人士前来聚会,庆祝自家弟子考中解元。
当听到欧藏华在调教胡家班子时,他立刻放下纸笔快步跑了过来,然后在门外听到了自家弟子那蕃相当专业的讲解。
“老爷,不阻止大少爷吗?”管家看着刘正风停下脚步,便小声的问道。
“不必了,我徒弟喜欢做什么就让他做吧!”刘正风摇了摇头,神情平静的拒绝了。
他看着胡家班子在欧藏华的教导下进步明显,便说道:“不过我徒弟的东西,可不能如此随意被人学去了。一会儿你去找那个胡家班主,我们刘家买下他们这个戏班子了。今后演出所赚的钱,三七分账,他们三,我徒儿...”
刘正风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剩下的七成给夫人。”
“啊?”管家一愣,他还以为剩下的七成给大少爷呢!
“我徒儿将来要入仕途的,怎么可以与铜臭为伍?”刘正风笑了笑,说道:“不如给夫人,由夫人帮他存起来,他日徒儿进京赶考用得上。”
“老爷英明!”
欧藏华并不知道,他前脚刚教完,刘正风后脚就把胡家班子买下来了。
而胡家班子也不愧是常年唱戏的,他们仅用了一天便练习得有模有样。
到了流水席的第三天,花鼓戏完全体的|《刘海砍樵》就在衡阳城内唱响,前来吃饭的街坊邻居们一听,就被这熟悉的唱调和全新的故事所吸引。
原本计划是上午一场下午一场的表演,却在众多观众的呼声下,变成了演完一次休息片刻接着又演第二次,一个上午硬是唱了三场。
许多老百姓听到风声赶来,连饭都不吃,就站在周围看戏。
到了傍晚,有些人已经记得唱词了。
于是,当女演员唱出:“刘嗨锅~”
下方一大片观众大声应道:“诶~”
“我滴夫~”
“啊?”
“你把我比作什么人呐?”
“我把你比织女,不差毫分~哪!”
“那我就比不上哪!”
“我看你俨像着她罗~”
刘箐趴在围墙上,看着演员和观众们的互动,兴奋的满脸通红,她低头看着为自己扶着梯子的丫鬟,高兴的说道:“大师兄也太厉害了,写得戏文这么好听,大家还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