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慕辞乘坐电梯到达一层大厅,单手插兜,嘴角微勾,随手拿过一杯香槟进入人潮中,先是去了几个重要合作商那边交谈了一番,但无非就是夸他年少有为,有魄力,手腕高深这些没营养的话,贺慕辞游刃有余应对着。
而后以贺慕辞为中心,其他人或远或近的朝着这边涌动而来。
接待了一批又一批,贺慕辞心里渐渐烦躁起来,嫌弃他们话多,谈合作也就算了,还想往自己这塞人,他看起来是把“欲求不满”四个大字写在脸上吗?
将杯底的酒仰头一饮而尽,低头的时候,不经意对上了一双漆如点墨的眼眸,像个小羽毛似的,搔的他有些心痒痒。
贺慕辞也不知为何,看照片的时候索然无味,但看到真人的时候是真踏马对胃口,等他再去寻找的时候,人已经消失在人海。
祈南言见他的阿辞在人群中应付自如,闪闪发亮的样子,心情很是愉悦,不禁让他想起了阿辞还是天君的时候。
大厅里有些吵闹闷燥,顺着一条走廊来到侧面的小门,来到花园里面,风裹着温柔的花香扑面而来,像是吹到了心里,将那股浊气一块散去。
路灯昏黄,灯光旁边还有一些细小的飞虫,不顾灼热,义无反顾往上扑。
各色的花卉在园中争奇斗艳,组成带着香味的画卷,走到一座铁雕花摇椅上坐着,脚撑着地面缓缓摇动起来。
看着漫天星辰,祈南言享受着难得的宁静,没过一会,草丛中传来沙沙异动,微微转头看去,一只约莫两个月白色小猫带着一身“叶子饰品”窜了出来。
感受到这熟悉的灵魂气息,祈南言眼神闪了闪,这只猫不就是第一世被虐杀的那只,第二世也是它窜出来给了想拐走他的阿姨一爪子,引来了吴管家。
不知道它过了多少次轮回,居然还是一只猫。
白色奶猫踩着比它腿矮一点的草丛,踉踉跄跄的往祈南言这儿跑。
短短七八米的距离,至少七八次祈南言觉得它要倒,但它愣是挺了过来,走到他脚边,踩着皮鞋,勾着裤脚就要往上爬。
祈南言好歹还记得这是宴会,真让它爬上来,这裤子多半也要被勾出丝废了,捏着它的后脖颈拎了起来。
和它平视眼对眼,奶猫安安静静不动,奶声奶气喵喵叫。
看着他尾巴挡在腿中间,祈南言浅笑着开口,“你还挺注重隐私。”
替它除了那些饰品,又检查一番,确定没带什么小虫子后,把猫放在大腿上,带着血色的指腹轻柔撸起了奶猫,手背白的像是和奶猫融为了一色。
奶猫舒服的打起了呼噜声,四肢伸展,怎一个惬意了得。
贺慕辞一来到这,看到就是一幅如花美卷,以满天星河做背景,百花奇叶为簇拥,他站在中间,虚幻飘渺的不似真人,像是临时起意下凡尘的神明,被他不经意撞见。
祈南言直到那道目光变得灼人,这才抬起头,神色有一瞬间的愕然,又迅速恢复到冷淡的模样,站起身喊了一声,“贺董。”
被人发现,贺慕辞炽热的目光反倒不收敛,而是又热了两分,还是那副桀骜不羁的模样,挑了挑眉头,似是有点好奇,“你认识我?”
“贺董说笑了,员工又怎么会不认识老板。”
听着他称呼自己老板,贺慕辞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膈应,还有点烦躁和不爽,一个念头突然冲了出来——叫什么老板,叫老公多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