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也忘了生气,跟着春兰二人快步向里走去。
待进了内院,一个眼生的丫鬟正端了一碗药,掀帘进了主屋,。
夏荷快步上去,掀开门帘,一股浓郁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里屋咳嗽声让人听着,似乎能把心肝肺都咳出来!
谢宣平嫌恶的皱了皱眉,便被屋里的周嬷嬷看了个正着,心中不喜,也没了好脸子,只草草行了一礼,便神情郁郁的去请齐大夫!
在那拔步大床上,一名女子容颜晦暗,两眼无光,嘴角还有一丝血迹,先前那个眼生的丫鬟正苦口婆心求女子喝药!
“小姐,您就是再生气,也不要与自己的身子过意不去呀!求求您,就少喝些吧……奴婢……奴婢求求您了!”
那丫鬟扑通跪下就磕,唬得一旁的春兰与夏荷吓了一跳,忙也跪下往床边挪去,嘴里求着小姐无论如何需得把药喝了!
床上的女子长叹着气,似是已没了求生的欲望,出了声:
“喝这劳什子汤药有甚用处?一次两次的被人欺辱,倒不如早早去了,投了那畜牲道,少了这许多的烦心事!”
春兰忙将药碗接过,噙着泪劝:
“小姐,您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想想父母兄嫂,难不成让侯爷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么?还有二爷,这一两天肯定要来看您,难不成您要这个样子见他么?”
苏卿凌又咳了一阵,英子急用帕子去帮忙擦拭嘴角,待拿过来展开一看,帕子上竟是腥红的血色,急忙又将帕子合住,悄无声息起身退了出去!
见小姐神色似被说动,春兰忙跪着用白瓷勺将那黑浓的药汤一口一囗喂了下去。
夏荷将漱口水递过去清了清嘴里的味道,再往小姐嘴里喂了一颗蜜饯,两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起身将一应物件拿了出去!
谢宣平自然看到了那一口刺目的血色,除了烦躁,还有生气。
这苏卿凌咋这么不经折腾,气性也太大了,竟能被一个庶小姐气得咳血!
只是现在她可不能有事,本想听妍儿的话将这荡妇早早送走,哪知岳家马上要回京,若侯府的龌龊事没有传出去,早早把她弄死也未尝不可!
最棘手的是这二舅哥,竟与她又走动了起来,怎么想都不好办!
想及此,谢宣平坐在两步远的一只檀木雕花凳上,放柔了语气:
“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沉不住气,你本就身子不好,何必与四妹妹一般见识,伤自己的身子?”
见床上的人只恹恹的也不回话,便又道:
“你也是侯府的少奶奶,心胸气度总是要有的,四妹妹年纪小不懂事,以后你多教教她,也不至于让她再失了分寸!”
正这时,齐大夫风风火火闯了进来,语气里似是包了一包炮杖,随时都会炸了一般!
“你这丫头真是个死心眼子,总是这么恭顺守礼,才能让人骑你脖子上随便欺侮!”
“你二哥花重金让我帮你调养身子,才好了几日,又成了这副死样子!……唉……我若是你,不想别的,就算为你爹娘兄长,也要好好活着!”
齐大夫一席话,愣是不提长宁侯府一个字,却句句出来扒着谢宣平的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