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会说,他们的对话既陌生,又熟悉呢?
因为他们所说的话,其背后发生的事情……与我父亲被千何其相似。
虽然我没亲眼见过我父亲被千的过程。
但我基本上也能想到过程了。
老三和杨树林是一样的角色。
他们都是故意和被千的人套好近乎。
王老板则是坤叔一样的角色。
他们都是做局的人。
邹哥则是和我父亲一样的角色。
都是被千的人。
而他们还有一个共同之处,都有一个厂子。
我听了他们的对话,能感觉出……老三和王老板的真正目的,似乎并不仅只是为了千邹哥的钱,还要将邹哥的工厂搞到手。
这和当年,杨树林联合坤叔、沈家,将我家的酒厂千走,何其相似?
是故,我听了他们的对话后,心里不免有所动。
但我心里完全没有生出要帮他的想法。
也许……这个邹哥也有一个孩子。
跟我当年一样大的孩子。
也许,这个邹哥的家庭,也会落得支离破碎的下场。
也许,邹哥的孩子……没我那么好运气,遇到了四爷。
也许,邹哥的孩子,会是平行时空里的另一个我。他下场与我截然不同。很可能,就被这个世界抛弃了。
但这一切,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不是圣人。
我也没有那种……“自己淋过雨,也要为别人撑伞”的心态。
我终究不过是一个小老千罢了。
他人,自有他人的命运。
我也无暇去顾及他人的命运。
……
大约过了10分钟左右,王老板和另外一个人回来了。
他们走进来时,明显用审视的眼神,看了看我。
但凡一个有经验的老千,发现自己下的焊,出现了问题,肯定会产生怀疑。
当然,也存在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自己做记号的时候,出了差错。
但对一个成熟的老千来说,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毕竟,是靠这个手艺吃饭的。
且,一旦失手,很可能就会断送了后半生。
没一个老千,会拿这个手艺活儿开玩笑。
不过他们还是试验了下。
重新落座后,他们重新换了副牌,也重新落了焊。
起初的几把,我并没有动什么手脚。
不过,我还是把把闷牌。
我闷牌……主要是防我身边的中年“小妹”看我的牌。
而那个邹哥,也常常先闷好几手。
他是真的上头。
忽的,我计上心头,有了个主意。
新的一把牌,我再次打乱了几张牌的“焊”。
但这一次,我并没有将大牌发在我的手上。
而是把最大的牌,发在了邹哥的手上。
倒不是我同情他了。
而是我怕,我再故技重施的话,王老板会不跟我的注,而是看看他的牌是不是出现了问题。
因为如果是我自己的话,为了保险起见,我肯定会确认下我的底牌是不是出现问题了,再选择跟注。
但如果我弃牌了……他们或许会放下戒心。
因为新的这几把牌,我也有弃牌的。
这一把,我们两百两百的跟了三四手,我选择了看牌,然后想牌丢了。
最后剩下了邹哥和王老板。
他们又闷了四五手。
总共,还不到十手。
因为刚才几把,邹哥又输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