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认真打量着秦珏。

五年后的秦珏和她记忆中五年前的秦珏有了很大差别，十三岁的他抽条了，个子比从前高了很多，轮廓也褪去了孩童的稚气，一切都在向着少年的状态靠拢。

他的气质比从前少了两分矜贵，多了一分淡漠一分平和， 看着比以前温润许多。

眼睛漂亮淡漠却有神，想来这五年过得还不错。

她不由得放松了几分。

秦珏也在认真打量凌云，或者说，李云。

他看着李云的脸，只觉有些说不出来的违和，五官虽隐约能看出来过去的轮廓，但也已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有点长残了的意思，从前惊艳的模样如今渐归于平庸，但无疑还是美的，一种协调的美，只是不那么耀眼了。

而且，那双眼睛没变，甚至还更有神采了。

也多了一些他看不明白的神秘。

长久地激动地喜悦地对视之后，秦珏率先开了口。

“李云，你来了。”

“对，我来了。”

说完，两人都笑了。

秦珏邀请凌云到他喝茶赏竹的石桌旁坐下，亲自动手为她斟茶。

“我今天本来心情不太好，刚才忽然好起来了，我还觉得奇怪，现在想想，倒是不奇怪。”

凌云明白他的意思，只笑笑没说话，她现在心情也挺好的。

虽然再见到秦珏的时候，感情不似从前，但见到秦珏确实也是高兴的，远远抵消了刚才见到许玉的不快。

两人坐着喝了会儿茶，享受了一会儿独处的时光，才开始说起正事来。

“你这次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无事，只是难得下山一趟，想来看看你，顺便给你送点东西。”

“难得你还记得我。”

“我自然还记得。”

秦珏笑笑，笑里掺杂着几分寂寥。

“你来的倒是正巧，我打算离开玄元城回西月国去了，西月皇帝命不久矣，我要回去继承他的位子。”

他轻描淡写地说道，好似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凌云并不惊讶，没什么好惊讶的，她取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装有洗髓丹的玉盒推到秦珏面前。

秦珏盯了玉盒一阵，而后伸手打开了玉盒，看到了里面的丹药。

“这是什么？”

“一枚可以改变资质的丹药。”

秦珏将玉盒阖上，想要再推回给凌云。

“我以后会是凡夫俗子的皇帝，改变资质的丹药对我来说全无用处，你拿回去自己用吧。”

凌云制止了他的动作。

“我已经用不上这种丹药了，这是专门为你留的，是我的一番心意。你收下，我也能放心一些。”

两人眼神对峙一番，秦珏松开了手，“那好吧。”

他重新打开玉盒，将玉盒中的丹药取出，毫不犹豫地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