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上作家,绝对有名有钱有地位。
而且投出的小说被相中,就有改稿的可能,自己就能借着改稿的机会,光明正大地回一趟京,阻止姐姐婚姻悲剧的发生。
一念至此,方言便在如今主流的伤痕文学和反思文学中,自己创作了两篇,又照着《牧马人》的电影写了篇反思小说来保底。
三篇一股脑地都寄给了当时不叫《燕京文学》,还是叫《燕京文艺》的杂志。
原因无他,《燕京文艺》,顾名思义,出版社就在燕京,尤其记得余桦自述还被叫去燕京改稿的故事,这不就挺合适的嘛!
“噗!”
方言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猛地站了起来,就见乡村邮递员骑着绿色的车子,飞驰在弯弯曲曲的土路,铜铃铛不停地响着。
“叮铃,叮铃。”
“不好意思啊。”
邮递员停在门口,满头大汗,小心翼翼地从绿色布口袋拿出厚厚一沓信封,笑说;“整个公社就两个邮递员,12个大队,每天送都送不过来,只能几天一趟。”
“辛苦了,来,喝口水。”
方言递上装得满满当当的65式水壶。
“你还是赶紧看看吧,信上写了甚?”
邮递员喝水的工夫,看到破烂不堪的窑洞里蹿出一个个知青,都站在门口,探头探脑。
有的希望被选中,有的希望被退稿……
方言把信一拆,第一眼是左上角的“方言同志”,第二眼,看到右下角编辑的名字,叫“周雁茹”,紧接着,从上到下,扫了一遍。
“怎么样?”
邮递员比他这个看信的还紧张。
“唉。”
方言幽幽地叹了口气。
“没选上?”
邮递员一个激灵,余光里瞥见知青们的脸上,有遗憾,有难过,也有幸灾乐祸。
“不是,选上了2篇。”
方言摇头失笑,耸了耸肩。
“啊?中哩!”
邮递员嗷一嗓子,整个院子的人都知道方言的2篇小说都能在文学杂志上发表了。
一下子,知青们一窝蜂地跑了出来。
“小方,那伱刚才为甚叹气啊?”
邮递员羡慕地眨了眨眼。
方言也不能说自己涂涂改改、辛辛苦苦创作的小说落选了一篇,反倒是《牧马人》得到了3篇里最高的评价,不禁叹了口气说:
“编辑说有篇结尾写的不够‘阳光’,希望我能去燕京改稿,当面和她讨论一下。”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嘛!”
“大伙,锤他!”
顷刻间,知青们把方言给围了,四面八方,都是又羡慕又嫉妒的拳头,如雨点般。
“贼他娘,哪个混蛋扒我裤子,还想不想我给你们跑腿啦!”
方言扯着自己的裤子,笑着躲避。
终于,可以回趟家啦!
(PS:70年代小学是5年制,初高中是2年制,当时高中毕业插队的知青年龄也有15岁、16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