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本人正在医院。
“有没有想到发表以后会是这么个情况?”
沈雁氷翻了翻报纸,不管是文艺主流报刊,还是综合报纸的文艺副刊,密密麻麻地全是对方言、对《大秦之裂变》的点评。
当然,也有针对他的文学评论。
形势焦灼,整个文坛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确实比想象中的要汹涌了一点。”
方言点了下头。
“怕吗?后悔吗?”沈雁氷问。
方言摇了摇头,下次还敢这么干。
沈雁氷脸上写着满意,“当年《子夜》被列入禁书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结果是越被禁,越有争议,我和《子夜》就越有名。”
接着笑道:“事后,我用了一句话总结。”
方言静静听着,就听到“文坛的论争就好像拳击手打沙包,把一个沙包打开去,得到的是拳术的进展,同样的,文坛在荆棘遍布,枭狐窥伺的路上挣扎,才是真正的往深处发展。”
(ps:真有这么一句话)
“巴尔扎克说,‘走出荆棘,前面就是铺满鲜花的康庄大道’,我把这句话送给你。”
沈雁氷郑重其事道。
“老师,我明白您的意思。”
方言笑道:“既然选择了诗与远方,就只能风雨兼程,只不过这一次目标更大,要变成‘文学与远方’了。”
“哈哈,没错,文学与远方!”
沈雁氷投去赞赏的目光。
岔开《大秦之裂变》的话题,师徒二人闲聊起来,聊到《潜伏》的发表,聊到《暗战》、《牧马人》今年发行单行本的计划……
屋子的气氛,渐渐地轻松起来。
“我估计很快就能出院了,再给我半年的时间,应该可以把回忆录写完。”
沈雁氷靠在枕头上半躺着。
方言握了握他枯槁般的手,“老师,到时候我陪沈哥接您出院,然后再出发去陕北。”
“好。”
沈霜满口答应下来,把方言送了出去。
“你把纸笔拿过来。”
沈雁氷脸色微微一沉。
“爸爸,您要写什么?”
沈霜主动地要替他代写。
“你记一下,我要再写一篇评论。”
沈雁氷点了下头。
“是关于岩子那篇的评论吗?”
沈霜不由一惊。
“文学就是个坛,不免会有纷争。”
沈雁氷准备给《大秦之裂变》的下部再写个评论:“他啊现在还太小,上不了场,我这个做老师的,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这么被动,我只是病了,不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