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了你的船,他们怕是已经急疯了!”
房大胆伸出手,李寄云缩了下脖子。
直到房大胆把手放在他头上揉了揉,他才全身放松。
“既然如此,明后两天我们就把网收了,争取提前一天回去,我很想看看,你家兄弟姐妹有多着急。”
次日一早,渔船就开始运作。
李寄云早早就起来帮忙。
他只负责挑选分类,拉网收网的有其他船员。
每拉上一网,十几个船员都得费掉九牛二虎之力。
李寄云有时候帮忙扯网,发现这捕鱼比想象中难得多了。
全靠人力,属实不简单。
相对而言,他挑选分类是最轻松的活了。
可一天下来,也让他腰酸背痛,半天都躬着身子无法动弹。
但到晚上伙食就丰富了。
光鱼就做了好几种,不过都是上网之后,有损伤的次品,可鲜美度杠杠的。
李寄云吃得饱饱的,便躺在甲板上吹风。
房大胆又拿着酒壶过来了,他靠在船杆上,眼神落寞地看着前方。
李寄云把手抱在脑后。
“大叔,你似乎很不开心?”
房大胆往肚子灌了几口酒,不知道是不是酒劲上来了。
他竟然对李寄云说起了往事。
“十几年前,有个跟你差不多的男孩,他亲眼看着母亲死在他眼前,却无能为力。”
“是您吗?”李寄云怯怯地看着他。就怕一言不合,挨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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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晚房大胆一点也不暴躁,很是阴郁。
“对,是我!
我娘嫁给房明志的时候,房家都落败了。
要不是我娘带去的十艘船,让他们房家重新振作,他们房家早就在码头混不下去了。
可是房明志他干了什么?
他抬了一房又一房的姨娘,生了一个又一个儿子女儿。
那些姨娘仗着房明志的宠爱,竟然不把我娘放在眼里。
从我记事起,我娘就整天以泪洗面。
等我长大了一些,我就让她与房明志和离。
我娘同意了。
她都愿意过新的生活了。
可胡家不同意,他的兄长说出嫁从夫,和离便是丢了胡家的脸面。
我娘郁郁寡欢,又忍了一年又一年。
那年房明志要娶十九房姨娘的时候,我娘再也忍受不住了。
她上吊了!
等我撞开她的门,她已经没气了!
她就这样扔下了我。”
风吹到人脸上,像是钝了的刀,割得人肉疼。
李寄云呼吸一滞,满眼心疼。
而房大胆却满目疮痍,画面就在他眼睛里。
“我以为我娘去了,他们就能消停了。没想到他们越发离谱。
胡家以我娘死为借口,讨伐房家。
房家也不罢休,以我娘自杀是害他们名声为由,双方大动干戈。
而我知道,这只是他们的借口。
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码头上的生意,而我娘成了他们的牺牲品。”
他脸上满是嘲讽,“可是他们忘了,我已经长大了!
有一天,胡诚征与房明志再次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我冲出去,把两人都打了。
一个打断了脚,一个砍断了手。
我管他们是爹也好,舅舅也罢,他们都活该!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谁见到我都怕。
但我很高兴,也明白,他们都怕死!”
“房大叔,你真的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