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揭开面纱,“程婧仪,睁开你的眼睛给本王妃好好看看,可还认得本王妃?”
程姨娘懵了。
她一早就知道是疯妇回来了,她也一早就认了出来。
让她懵了的是,疯妇竟然不疯了。
眼前,她气势如虹,声音也不似从前那样温婉柔和,反而掷地有声,一开口便像一座山一样压在她头上。
“王妃?”
“哼,”王妃冷笑,“什么时候本王妃的王府竟由一个姨娘做主了?”
她抬眼环顾了一圈。眼神冷漠,让人不寒而栗。家丁们放下手中的木棒,府兵也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母亲,”盛喻爬了起来,咧着嘴唤了一声程姨娘,“先请王妃子进屋再说。”
这会战王府大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再闹下去,还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子。
他一日没接替战王的位置,就一日不得安宁。更不能现在这个时候,失了民心。失了他小将军的面子。
“母亲?”王妃勾起嘴角,“本王妃似乎没同意王爷重新娶妻,你堂堂战王府的公子,竟然叫一个姨娘母亲,是不是不把先皇亲封的本王妃放在眼里?”
“不敢!”盛喻重新跪在了地上。
他不想敬,但当着大家的面,他必须咽下这口气。“母亲,孩儿知错!”
“谁是你母亲?你别乱叫!”战王妃又不留情面地说,“本王妃只生了一子,叫盛阅炎。”
“娘~”一声呼唤,从人群后面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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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阅炎同朱武等人刚从军营赶来,极冷的天,他穿着单薄,脸上额头上全是汗水。
他扒开人群,冲了过去。
“娘~”却又在离战王妃两丈外的地方跪了下去。
李杳也是这个时候,才从牛车上跳下来。
没想到再见到爹会是这副光景。
爹身上的衣裳破了,脚上的鞋也杵出两个大拇指。瘦了、黑了,但精壮了不少。
李杳倒想马上冲上去问候她爹,但她忍住了。
说实话,她一点也不想看什么煽情的场面。比如现在,战王妃从石阶上急步跑下来。
又停在盛阅炎不远的地方。
“阅炎,”只一眼,她便认出这就是他的孩子。血肉亲情,牵动着她心里的痛苦因子,“娘的孩子!”
“娘!”三十几岁的盛阅炎哭成了一个孩子,“儿子终于见到您了!”
战王妃扑了过去,紧紧抱着她朝思慕想的儿子。思念贯穿了她半生,每一日每一夜,她在自责、愧疚、后悔中度过。
她无数次责怪自己,为什么她没有看好她的儿子。
又无数次后悔,为什么要嫁给盛傲。如果不是因为他,那些人不会偷走她的孩子。
她又愧疚,愧疚自己的自私。明明夫君是为国为天下,她又为什么要怪他。
她疯了!
“阅炎,娘对不起你。这么多年,让你受苦了!”
“娘,”盛阅炎痛哭哽咽,“孩儿不苦,娘,是您受苦了!”
谁都知道战王那个失踪了三十多年的儿子被他带了回来,当时听过也只是一阵唏嘘。甚至有人觉得盛阅炎好命,活到中年,竟然有个这样厉害的爹。
到底没有现在这样的直观感受。
母子俩毫无形象,毫无顾忌地哭诉,惹得不少人跟着落泪。
李杳擦了下眼角,所以说,她一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