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再冷硬的心肠,被这双眼睛小心翼翼的瞧着,也没来由的被看的软了几分。
一瞬间,宸帝的思绪被拉回多年前,这是他曾经最得意的一个孩子,纵使对方犯过错,可他罚也罚过了,如今,又如何忍心苛责?
此刻,宸帝最后的一丝疑虑也被打消了。
想到这嚣张横行的刺客,他勃然大怒:“慕儿何错之有?若你遇刺之事事小,那这皇宫还有什么算大事?这刺客着实猖獗,竟是能突破禁军的防守堂而皇之来这东宫!”
思及太子一连两次遇刺,宸帝的面色并不好。如今竟是连东宫都能被突破,料想某日,这些贼子是否会出现在他紫宸殿前?
“宋禄安!禁军左都卫齐章程何在!”负责皇宫巡防的统帅,竟然在东宫遇袭时未曾露面,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回陛下,奴才已经差人去寻,只是……”宸帝身边的大太监低着头,含糊其辞,未敢多言。
见自己的贴身太监如此吞吐,宸帝更是盛怒,呵斥着:“怎么?还有什么难言不成?将此人即刻押过来问话!”
宋公公心尖颤了颤,甩着浮尘示意后方的承龙卫将齐章程带上来。
一群身着红衣补服腰带大刀的护卫将喝的烂醉的左都卫拖了过来。这人被抬上来之时,还茫然不知所措,抱着酒坛子不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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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意识云里雾里,醉的昏天黑地。
宸帝视线下移,落在醉汉身上,面色不动,目光却越发幽深。
身兼要职之人,他亲手授予的左都卫,竟然如此酗酒放纵,目无法纪。
“拉出去,杖杀。”
宸帝身边的煜王见到齐章程的样子,着实被惊了一下,有心挽救,但看宸帝阴沉的目光已是无力回天,是以,他未曾言语,沉默的看着对方被拖走。
惊疑不定之中,他回神望向对面的太子,只是对方面色沉静,看不出什么错漏。
齐章程的命算是没了,但好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左都尉,算不上什么重要的棋子,丢了也就丢了。
煜王倒也不心疼,视线再一次落在那个被打伤的奴仆身上,半脸的狰狞伤疤隐约可见。
窗子被风吹开,在宸帝的盛怒之下,还未曾有人敢去合上,这人跪在一侧,被寒风冻的瑟瑟发抖。
再看向他的皇弟,对方的视线,未曾分出一丝留给那宫侍。
这半刹郎的身世,倒没什么疑点。莫不是自己……真的想错了?
“陛下,周大人求见。”刚处置了齐章程,东宫外,又来一个大臣叩首求见。
揉了揉眉心,宸帝有些烦躁,但听着宋禄安的禀报,便知此事不小。
“宣他觐见。”
“陛下,陛下恕罪,臣日夜兼程送回京都的建州盐税,竟被歹人掳了去,陛下,臣有负陛下所托,愿自请辞官,散尽家产补上缺漏!”
周大人一路叩首跪地哭嚎着爬至宸帝脚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苦,将原本盛怒的宸帝扰的烦躁不已,一脚将人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