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云不知如何作答,只好扯谎说,自己是来找刘大人的。刘小姐听了,娥眉微蹙,有点抱歉地:“李公子,让您白跑一趟了,家父有事出去了。”
他一听,心中暗喜,却装出一副失望的样子,随后问:“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去平昌镇做些采买。”
李智云听了,连忙道:“太巧了,我早想去平昌镇了。不如我们搭个伴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他见对方有些迟疑,连忙补充道:“我不坐车厢里,与车夫坐在一起就行。”
“李公子误会了。”刘小姐笑了笑道,“您身份尊贵,怎能与下人坐在一起呢?”说罢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智云谦让了一番,终于如愿以偿地坐上了马车。
这辆马车虽然宽敞,可坐三个人还是有点挤。李智云和刘小姐面对面坐着,马车颠簸的时候,两人的膝盖不免触碰。刘小姐羞红了脸,往旁边挪了挪。
李智云连忙道:“打扰小姐了,还望见谅!”刘小姐笑了笑,道:’公子是无心的,不必介意!”停了片刻,她接着说:“李公子才学出众,那两首诗落笔很是不凡!”
“哪两首诗?”李智云有些疑惑。
刘小姐笑了,轻声地:“鹅,鹅,鹅。”李智云明白过来,连忙道:“那不是我写的。”
刘小姐一听,生气地板起脸来道:“李公子休要欺我。瑛莲虽是一介女子,但家父只生养我一个,自小便如男孩一般,延师教诲。瑛莲虽不敢说学识渊博,可也算是饱读诗书。那两首诗甚妙,如别人写出,一定流传于世。但我之前并未读过。不是公子所作?是何人所作?”
李智云听了,百口莫辩,只得摸摸鼻子,算是默认了。
他心中窃喜:妙呀,小姐一激动,竟把自己的闺名说了出来。原来,她不仅是美女,还是才女,给自己当王后正合适!
马车行驶了半个多时辰,终于来到平昌镇,停在了一条大街旁边。
三个人下了马车。李智云一看,这平昌镇并不太大,估计只有几百户人家,就是一座很普通的小集镇。镇中有一条大街,街道两旁分布着米铺、布莊、杂货店等各种店铺,各色旗幡招贴迎风飘展。
李智云和刘瑛莲并肩往前走,只走了一小段,就看见大街两旁聚集了许多流民。他们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面黄肌瘦,或坐式躺在路旁。
李智云皱起眉头道:“这么小的地方,怎么也有这么多流民?”刘瑛莲叹了口气,道:“现在到处都在打仗,他们可能是从附近郡城里逃出来的吧?”
这时候,一个小女孩突然跑过了来,抓住李智云的衣衫说:“公子,给点钱吧,我三天没吃饭了。”李智云一瞧,小女孩子只有七八岁,瘦得皮包骨头,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学的课文《包身工》里的“芦柴棒”。他顿时产生了怜悯之情,可身上一个子儿也没有,只有胸前挂的一只玉坠,这还是韦夫人第一次见到他时赠给他的。
他摘下玉坠,刚要递给小女孩,却被刘瑛莲一把夺了过去。她看了一眼玉坠道:“这东西太贵重了,你给她,不是被抢就是被骗!”说罢将玉坠塞还给他,扭头对丫鬟道:“翠儿,拿些铜钱。”
丫鬟连忙掏出荷包,取出一些铜钱给了小女孩。这一下子,附近的孩子大人们“呼啦”一下围了上来,把他们三人围在中间,有不良之徒还趁机在小姐丫鬟身上上下其手。
刘玉莲一瞧不好,一把夺过翠儿的荷包,将里面的铜钱全部倒出来撒到旁边的空地上。趁着流民们捡铜钱的空儿,她拉着李智云跑出了是非之地。
来到人少的地方,她喘了口气道:“流民太多了,根本就管不过来。咱们还是去西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