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云点了点头,道:“那就有劳赵刺史了。”赵长林朝旁边看了一眼,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王爷可否移驾州府,下官也好当面聆听王爷教谕?”李智云笑了笑,道:“本王还有些事要办,改日一定登门拜访。”
“那好,下官敬候王爷大驾光临。”
赵长林和杜松恭敬地向李智云行礼后,回到马车上。马车驶走了,李智云也带着两名属官继续朝县衙方向走去。
三人来到县衙,刚走进大门,就碰见了主簿。主簿一看见他们,便叫道:“王爷,不好了,柳姑死了。”李智云一听,恍如焦雷打在头顶上,吓了一大跳,忙问:“怎么死的?”
“好像是自缢。”
李智云冷静下来,想了想,道:“王县令呢?”
“他已经去了监牢。”
“监牢在哪儿?快带我们过去。”
主簿在前面领路,领着李智云他们来到了监狱。牢房走道里光线昏暗,大白天还有狱卒提着灯笼。他们走到一间女牢的门口,李智云跨了进去。这间牢房还算宽敞,只见柳姑躺在泥地上,王县令和其他几个人围在旁边。一名男子从柳姑的尸体旁站了起来,对王县令道:“是自缢而亡,已经死了两三个时辰。”看来,他是仵作,刚验完尸体。
王县令一看见李智云,连忙拱手道:“王爷,您已经知道啦?”李智云走了过去,低头瞅着地上的尸体。牢房天窗射进来一束光线,正好照在柳姑的脸上。她脸如白纸,无一丝血色,双目紧闭。李智云不禁暗叹,金闺花柳质,一载赴黄粱,真是太可惜了!他双眉紧皱,抬起头来道:“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自缢呢?”王县令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大声道:“狱监何在?”旁边一名瘦弱的男子连忙拱手:“卑职在。”
“快告诉王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狱监连忙用胳膊肘捣了捣旁边一名女牢头道:“你说。”女牢头长得膘肥肉厚,膀粗腰圆,满脸横肉。她显然吓坏了,不敢直视李智云,只用眼角瞟了瞟,哆嗦着说:“上半夜她还好好的,不哭也不闹。下半夜我刚眯了一会儿,醒来一看,她就挂在那儿了,放下来一摸,已经没气了。”
“她从哪儿弄到的绳子呢?”李智云问道。
狱监连忙解释道:“她把身上的衣服撕成了布条,结成了绳子。女子身子骨轻,脖子又细,就是布条也把她给勒死了。”
王县令大为光火,厉声道:“狱卒失职,重杖五十!”旁边的两名衙役一听,立即上前抓住女牢头,尽管她一个劲儿地告饶,王县令还是黑着脸不松口。衙役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是把她给拖走了。
狱监见属下被责罚,唬得抖衣乱战。王县令盯着他道:“你也跑不掉,我要上报刺史大人,把你降为副职,扣俸半年。”狱监不敢顶嘴,只能唯唯诺诺地:“是,是。”
离开了监牢,回到县衙大堂,王县令请李智云就座。李智云摆了摆手,叹了口气道:“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共犯,却死了,这下线索又断了。”王县令有些愧疚地:“下官失职,没有督促属下尽到责职。”李智云摆了摆手,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补救措施。”王县令明白了过来,连忙拱手道:“下官这就去盘查,看看有谁跟那女囚有过接触。”说罢转身走开了,把李智云撂在了那儿。李智云呆在县衙里也没什么事了,便带着张正和蔡虎回客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