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一看就傻眼了,难道这就是太子放出来的“人”?李大勇匆忙扑了上去,掀开白布单一瞧,他的娘子果然躺在担架上,发髻完全乱了,身上衣裳零乱,面如白纸,双目紧闭。无论李大勇怎么摇晃呼叫,她竟无半点反应。显然,娘子早已气绝身亡。
李大勇紧抱娘子的尸体,失声痛哭。梁胡朗站在那儿,脸色铁青,牙关紧咬,两只拳头捏得紧紧的。郝瑗也无可奈何,只能摇头叹息。
过了一会儿,郝瑗对梁胡朗拱手道:“梁将军,下官还要回去复命,告辞了。”可是,梁胡朗像没有听见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郝瑗长叹一声,转身怏怏地走开了。
郝瑗回到皇宫,来到了内殿。他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屋里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他的脚步迟缓了一下,但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薛举正坐在御座上抚胸咳嗽,见郝瑗进来,连忙止住咳嗽,喘着粗气问:“怎么样?人放了吗?”郝瑗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人是放了,不过,只是一具尸体而已。”
什么?薛举瞪圆了眼睛,刚想说什么,可是,他的嘴巴一张,就是一阵猛烈时咳嗽。紧接着,“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郝瑗一见,顿时吓坏了,连忙大叫:“来人呀,快传御医!……”
薛举早已病入膏肓,又被儿子一气,竟然吐血而亡。不久,薛仁杲在折遮城登基称帝,追谥父亲薛举为武帝。
李智云他们离开了那座小山村后,一路跋山涉水,翻山越岭,七八日后来到了泾州城。
李智云远远望去,只见泾州城头遍插旌旗,其中一面白色大纛迎风招展,上书一个大大的“唐”字。李智云松了一口气,还好,泾州城并没有陷落,还在大唐的手中。
李智云让张正把酬金付给向导,打发他回去。然后,队伍来到了泾州城下,只见城门紧闭,城楼上有士兵持械站岗。队伍前面的几名侍卫大声叫嚷,让城上的士兵快开门。一名哨兵探出头来,大声道:“你们是什么人?”一名侍卫答道:“我们是大唐的人,秦王和楚王都跟我们在一起。”
李智云站在队伍中间,仰头瞧着城楼,只见一位身材高大,皮肤黝黑,满脸络腮胡子的将领走了过来,问那名哨兵:“怎么回事?”
“禀报将军,下面来了一伙人,说是大唐的人,让我们打开城门。”哨兵答道。
那名将领扭头朝下面望着。二哥就在李智云的旁边,坐在大青骡子上,也正朝着城楼上张望。他看清楚那名将领后,大声道:“刘感,刘感将军。”那名将领听见有人唤他,循声找来,认出了二哥,惊喜地:“秦王殿下,原来是您啊!”随即,他对围在旁边的士兵吩咐道:“快,打开城门!”
不一会儿,城门打开了,刘感领头迎了出来。他快步走到大青骡子前面,抱拳道:“骠骑将军、泾州刺史刘感参见王爷!”
二哥在侍卫的帮助下从骡子上跨了下来,指着李智云道:“刘将军,这位是楚王。”刘感一听,转向李智云抱拳道:“末将参见楚王!”李智云连忙还礼。二哥笑着道:“刘将军,你这儿挺自在的嘛,薛举没有来攻打你们?”
“没有。”刘感道,“前日斥候回来报信,说薛举已经死了。”
“哦?”二哥一听,意外地,“怎么死的?”
“听说是被他儿子气死的。”
是嘛?二哥一听,哈哈大笑。刘感道:“秦王,楚王,请你们快进城吧。”二哥点了点头,大声道:“好,总算到家了。五弟,咱们进城。”
李智云和二哥进城后,被刘感安排在军营里住了下来。军营是一座很大的院子,四周都是营房,中间有一大块空地,作为士兵们平常列队和训练的操场。紧挨着军营有一座小院,与军营有一道门相通。小院里有几栋平房,李智云他们就住在这座小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