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三个理由(2 / 2)

“……”人死了,还怎么查,这不是瞎胡闹吗。

调查陷入了僵局。该归案的已经归案了,该查明也都查清楚了。但是在证据上,还有很多问题。这是很多刑事案件比较尴尬的地方。如果要别的案件,直接从归案的嫌疑人嘴里把口供取出来,再根据口供取证,案件的证据问题基本就解决了。

现在的这个案子,这个套路是走不通的。王远行是个行家,他想到所有能想到的一切,田诗、郑平一时也没有办法。

“要不然把王远行放回去。他现在只是配合调查,我们没有理由一直留下他。”郑平说。

“如果今天让他走了,恐怕我们就再没有机会了。”田诗也是比较愁这件事。

“留下他不是问题。我问了一下,王远行这个人不是说是完全无懈可击。找一找,我们还是有理由留下他的。只是这样做意义有多大而已。”王远行在省院这些年还是有些事情的。在知道在这种处理争议的部门,你不可能做什么事都没有争议。王远行这样的人更是如此。他利用职权为别人办事,怎么能一点线索不留。

不是说每个案件都达到刘惠案件的程度,也不是每个案件都值得王远行费尽心机去隐藏。不过,如果只是揪着小错不放。最后也不能把王远行怎么样,这样做的意义真的是不大。

“有意义。至少比放他回去有意义。王远行的身份不是一般人,他是省院的法官。他必然涉案。我们找他一次不容易。这次没有结果放他走,下次再去领导办手续,人家就不一定批了。毕竟你自己都没有准的事情,让人家领导一次次签字,这会让领导很被动。”

“诗姐,没想到呀,你现在懂得为领导考虑了。你这可和当初咱们在东阳办案时,完全不一样呀。”郑平一句话,让两个人回想到当初的日子来了。

“原理是一样的。律师办案,要为委托人着想。毕竟律师的工作是要向委托人负责的。我们办案要向领导负责。领导代表这个部门向社会负责。我们对谁负责,就要为谁着想,这是非常自然的事情。”田诗解释道。

“别说,诗姐还真是这个道理。”

“是呀,不管是谁,都是这样的。人家信任你,你也要对得起人家的信任。这次政法委的领导找我们来办案,我们当然要把案子办好。否则就是辜负人家的信任了。”

“诗姐,我在想,整个案件中这个王远行是难点。那我们能不能避开这个难点呢?”

“什么意思?”

“整个案件算起来,王远行一个人是操作不过来的。尤其是很多环节,王远行出于保护自己的目的没有出面。他不出面这事情还是要有人办的。再者,他是省院的法官。这个身份到了白土市,也许法院系统还把他当回事。要想打通别的系统,只怕他还不行。”郑平点出了问题的关键。

“你的意思,绕开王远行,去查其他人。”

“是呀。除了王远行以外,一定还有其他人在操作这个案件。找到这个人,就算是王远行不说,这个人也会说。不是每个人都具备王远行这种对抗审讯的能力的。”

“有道理。”田诗点了点头。

“王远行真是一个难点呀。”郑平也是摇摇头。要是换一个人,要事情已经败露的情况下,再被带到审讯室,基本上就会全部交代了。可是王远行竟然就这样挺着,还让你一点办法也没有。

“其实,他也很难。”田诗隔着玻璃看向审讯室里的王远行。这个玻璃只是单向透明,他们看得到王远行。王远行看不到他们。

“他难在那里,他不是挺轻松吗?”郑平有些不解。

“到了审讯室接受调查,怎么可能轻松。他是故意做出这个样子而已。被逼到这个地步,想必对王远行来说也是第一次吧。我们无从下手,他又何尝不是提心吊胆。”

“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个问题。”郑平忽然提出个问题。

“什么问题?”

“王远行在我们去找岳百川的时候,应当预料到我们会查到他。他也知道当年他做的事情是个什么样的性质。他为什么不跑呢。”郑平真的不理解。王远行这样的一个理性的人,他应当对于局面有一个准确的认识。这种情况下,他为什么还会等着调查人员上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这样一个自负的人,怎么会不准备自己的后路。为什么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你想得太简单了。王远行其实有三个理由不能跑。他只能配合我们的调查。”

“三个理由?哪三个理由?”

“第一,我想他是不敢走。”田诗脸上充满自信。

“不敢走!”郑平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不敢走,是怕被抓吗。应该不会,在未被采取措施之前,王远行硬是要离开,调查人员也是没有太合适理由去限制的。

“王远行这些年为别人办了不少事。他连杀人案件都敢操作,说明在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任何畏惧。不知道他还操作过什么案件。如果他跑了,我们知道他是为什么跑。那些求他办过事情的人,可能就不会知道了。你说他们会怎么佃?”田诗看向郑平。

“他们会杀人灭口。”郑平心中一惊。果然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王远行知道的东西太多,要是出了事,保不齐会有人出来灭他的口。那个时候,王远行要躲避侦查,在一个侦查不到的地方被人灭口,很多事情可能就再也查不清了。

王远行对于自己的困境应当是知道的。所以他不离开长济市,天天去省院上班。甚至在最危险的时刻,亲自接待当事人,在大厅的接待室接待群众。这未尝不是保护自己。相信还没有嚣张到敢在省院的接待大厅,对省院的法官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