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卷宗资料,这个保险套在案发现场被查到。根据现场取证,这个保险套内的体液当时还是液化。而事实上男子体液在一个小时左右就会干枯。你明白这是一个什么意思吗?”田诗看向郑平。
“你别这么看我呀,让我怪不好意思的。我哪会知道这么专业的问题呀。”郑平红着脸低下头来。他一个是不知道,另一个是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这是探讨案件。这说明这个体液产生的时间并不久。田刚在上班之后,在政府会议的中间,抽出时间赶回家去杀人。那么,问题来了,他从哪里得到别的男人的体液呢。”田诗可不管这一套,这个小平平呀,到了关键时刻就是不行。
“所以说,田刚作案从这一点来说,可能性就不大。”郑平总结了田诗的意思。
“算是这个意思。不过,也不排除是田刚伙同他人共同作案。再或者说,田刚指派别人作案。不过这些事实要是成立的话,也就意味着现在的调查结论是错误的。”说到这里田诗闭上了眼睛,她还需要再思考一下。
“这是一个重大突破点呀。诗姐你还有什么发现?”郑平一下子来了兴趣。
“自己看。”田诗没好气地说道,这个郑平原本是给自己提醒的。现在可好,一点建设性意见也没有。
“石检这是案卷。”工作人员把田刚案卷送到了石青山面前。
“好,谢谢。”石青山接过案卷,心情是沉重的。
石青山是白山省检察院第五检察部的主任。田刚的再审案件最终交到了他们的手里。原本这个案件是由第一检察部承办的。不过,现在有了最新情况,那就是在案件中发现了刑讯逼供的情况。尽管辩护人提出刑讯逼供发生的时间是在侦查阶段。但这不能排除在之后的案件承办阶段没有类似情况发生。
而且也不能排除,在案件承办过程中,田刚有过相关的检举,检察机关的办案人员没有依法监督。所以在这种情况下,第一检察部主动回避,由第五检察部承办田刚案件。
田刚的案件还没来第五检察部,各方面的压力就已经到了。省委省政府都派员来省检,对办案提出了要求。当然从不干涉司法的角度,人家没有说什么具体的内容。不过,不论是省委,还是省政府,都在强调一点,那就是案件要经得起考验。
经得起考验,这本是刑事办理的应有之义。可是内行人都知道,能够达到这一点是非常难的。毕竟随着时代的发展,人们的认识也会发生巨大的变化。当多年以后,人们审视曾经的刑事案件时,会有完全不同的观点,对于当时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理念表示强烈的不理解。
我们从来都是时代的追随者,认知受时代所左右。法官也是一样,没有例外。刑事案件的承办中必然带有法官的个人理解。这种个人理解,往往并不会为后来人所能理解。
除了白山省最权威的省委省政府以外,还有来自各个方面的招呼。就连刑庭的封海涛也专门打来电话。
“老封,你这个主审法官给我这个公诉人打电话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呀。”石青山与封海涛是同学,这些年一个在省检,一个在省院,平时的关系是不错的。所以开这个玩笑,也不怕对方多想。
“你这个检察官不怕,我怕什么。我可是接受你们检察监督的。再说,咱们俩都代表着国家,一个是公诉权,一个是审判权,都是一心为公,又没有私下谋求私利,怕什么。”封海涛笑了笑。
“你先什么也别说,我先猜一下。你这个电话是不是为了田刚的案件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