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律师,要想介入案件,总是要有手续的。不论你们是否把汪国生列为嫌疑人,我介入这个案件只能是辩护人的身份。现在提交手续有些超前了。问题是不提交手续,我就连说话的资格也没有。我收的律师费不就没有任何依据了吗。”解东方也知道现在不需要交手续,可是为了自己的律师费有充分依据,就算是看着没有意义的事情,他也要做。
解东方的行为,从刑诉法的角度看是无意义的。但从实际出发,却有着重要意义。现实就是这样,很多只是懂得一点点法律规定的人,自诩为专业人士,不分析行为的内在原因,纸上谈兵,胡乱评论实践中出现的现象。
很多外界看来很可笑的行为,在实践中出现,其背后的原因其实并不简单。法律也好,其他规则也好,在实践中都需要经过力量的博弈才能最后得出结论。脱离现实去谈法律,既不现实,更是可笑的。解东方要想提前介入案件,提前交手续,看起来有些问题,实际上也是对于现实所做的妥协。这并不可笑。
“汪国生很快可以离开了。你稍等一下。”秦绪本来也是要放汪国生离开的。现在的证据还不足以对汪国生采取措施。现在解东方提供了一条意外的线索,他就更没有理由留汪国生了。他需要汪国生回去,需要他与欧阳靖进行会面。
“他们会见面吗。”知道欧阳靖与汪国生的关系后,张保乐问道。
“一定会的。他们知道,我们早晚会查到他们。他们不可能坐等下去。”秦绪说道。
“如果他们会面,我们也是很难查到什么的。夜漫漫那里防备是很严的。”
“任何堡垒都有属于他们的弱点。你放心吧。”秦绪很有信心。
“你没事吧?”欧阳靖看向汪国生。这个老板,曾经救过自己,并把自己放在夜漫漫这个位置,一放就是十年。现在,他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身份,自己的父亲。
“没事。”汪国生淡淡地说道。来的路上,解东方已经向他说明鉴定的情况。他知道欧阳靖已经知道双方的关系了。
“你难道没有要对我说的吗?”
“你已经知道了。”汪国生说道。
“如果我没有做鉴定,是不是我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个秘密?”
“你其实并不需要知道的。”
“凭什么我不需要知道。我连谁是我亲生父亲,都不应该知道吗?”欧阳靖愤怒地质问汪国生。
“当然,你有权知道。但就算是知道,又有什么意义呢?”汪国生苦笑了一声。
“我想知道,是什么样的父亲能够让自己的女儿走进这个领域。别人看来,我是社会大姐呼风唤雨。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根本就不应该是女孩子应该走的道路。我无时无刻不在挣扎着,想要逃离这里。是你一次又一次把我拉了回来。”
“我是在保护你。”汪国生说道。
“你不觉得你说的话非常可笑!”欧阳靖听到汪国生的话知彻底愤怒了。这算是什么保护。
“我在保护你,让你免受你母亲的伤害。”
“不许你这么说,我的母亲早就去世了。”欧阳靖叫道。
“不,她不是你的亲生母亲!”汪国生一句话,让欧阳靖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