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轻摆摆手,稍微平复一下心情,便说道:“不妨事的,只是心理作用而已。”
“你还真是有些胆量,”崔意缓步走来,嘴角扬起,笑道:“不过此刻这般模样,倒是难看极了。”
雨轻咳嗽一声,抬眸问道:“你又来这里作甚么?不会只是想来看我的笑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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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定是衙门里有人做了手脚,拿走了某样东西。”崔意似笑非笑的说道:“不过他们是不会轻易告诉你的。”
“我自然有办法查出那个人来。”雨轻冷笑道:“你可以选择帮我,也可以选择无视,全凭你个人意愿。”
崔意靠近几步,注视着她,戏谑道:“不妨把你的想法全都说出来,或许我会考虑一下从旁协助你。”
雨轻在他面前踱着步子,一本正经的说道:“若是凶手买通了府衙的人,暗中拿走了那个东西,那么找出府衙里的奸细,也就能顺藤摸瓜了........”
“想要收买一个底层小吏其实很简单,无外乎使些金银钱财,况且官差捕头这些人的俸禄一般不多,难以抵抗金钱的诱惑,悄悄在这些官差里打听一下,看是否有人一夜暴富,俗话说,‘穷人乍富挺腰’,总是有迹可循的。”
“看来你还不算笨。”崔意笑道:“罢了,田家兄弟与我交情不错,这等小事,自会着人去办。”
“多谢。”雨轻垂首,心想:自己的心思都被眼前这个少年猜中,曾经郗遐就总是戳穿自己的小心思,不过自己和郗遐太过熟悉了,自然不太介意。
但对崔意,却毫不了解,彼此之间有太多的距离,说是陌生也不为过,但眼下能得到他的帮助,确实省去不少麻烦,如今也只能往好的方面去想了。
覃思这时跑了过来,回禀道:“田家的两位小郎君来了。”
“我知道了。”崔意轻叹一声,“他们连个管事的人都招架不住,若日后卞家家主亲自登门,他们岂不是真要躲起来了?”说着径自走开。
雨轻撇了撇嘴,示意青奴叫小厮来抬裴德的尸首,回去准备下葬事宜。
偏厅内,卞家管事的人正冷着脸坐在一边,田仲孜按耐不住急性子,微嗔道:“那聂林横竖已经死了,你们卞家还要怎样?”
“犯人还没审问,就无端的死在半路上,田大人又迟迟不肯出来相见,仲孜小郎君这般动怒,难道说卞家连问都问不得了吗?”那人目射冷芒,声声如刺。
田伯仪在旁和气的解释道:“家父公务缠身,还请见谅,此案尚在审理当中,北海那边也已经开始调查,相信不日便会有新的线索,到那时定会通知——”
“伯仪小郎君何必敷衍我,我家家主已经听说了聂林遇害之事,那多半是绿林中人所为,北海太守未必能查出什么来。”
田仲孜刚要起身,就被田伯仪按住,兄弟二人均已无法作答。
“卞家这是在强人所难了!”崔意大步迈进来,衣袖飘扬,冷笑道:“管事既然知晓这么清楚,那还来府衙作甚么?”
管事当即红了脸,声音却变小了一些,“原来是崔家小郎君,这件案子好像与你无关,你又何必趟这浑水?”
“你家家主应该亲自来府衙才是,只派你这么个管事过来询问,田大人自然可以不见。”崔意撩袍跪坐,完全无视对面那人。
田伯仪哂笑道:“没想到卞家的人消息如此灵通,改日家父定要与卞家家主讨教一二。”
那名管事脸色阴郁,开口道:“希望田大人尽快破案,如此拖延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说完匆匆离去。
田仲孜“哼”了一声,怒道:“狗仗人势的家伙,真该命小厮把他赶出去!”
“不过是死了一个庄头,他们卞家竟如此上心,还真是有趣呢。”崔意玩笑道。
田伯仪喝了一口茶,眼眸闪过一丝疑虑,侧身对崔意说道:“李槐的妻子自那日来府衙门前喊冤后,就回家闭门不出,我派去的官差一直盯视着李槐家,却没有任何动静,委实奇怪。”
“她一个刚死了丈夫的寡妇,悲伤难过还来不及,难道还会上街闲逛吗?”田仲孜没好气的说道,他觉得从这妇人身上根本查不出任何线索。
崔意脸色微变,问道:“可有透过门窗探查过屋内情况?”
“这倒没有,毕竟她一个妇道人家——”
崔意摇头,喟叹道:“目前只有两种可能,或是这妇人已经逃窜,或是死在屋内。”
“她.......官差可是时刻在那里盯着,若有任何动静,他们怎会不知?”田仲孜瞪大双眼,有些难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