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十五早已杀红了眼,长刀直劈向徐强的面门,徐强俯身直接砍断对方战马的马腿,战马倒下,朱十五就犹如行动迟缓的活靶子,一斧头猛力砸击他的脑袋,脑浆迸裂,剩余的敌兵见此胆寒,纷纷想要逃窜,无奈营寨门口已经封住,数员大将早已守在那里。
没过多久,这支袭营的精锐尽数被歼灭,徐宁跳下马,将亮银枪扔给白雀,然后睨视一眼徐强,笑道:“你这大斧使得不错。”
徐强堆笑说道:“俊义郎君,其实你方才不必出来应敌的,这些个巴氐叛军不足为惧,倒是让你受累了。”
“既然徐将军武功盖世,那下次我就不帮忙了。”徐宁嘲讽道,然后疾步走进中军大帐。
徐强讪讪一笑,发现身边的部将竟在偷着笑,便嗔道:“好笑吗?我和他是同宗兄弟,有什么好计较的,他不懂事,我谦让些就是了,难道还和他置气?”
部将连连点头,对于徐强这样的说辞,他们都听习惯了,人家徐宁压根懒得搭理他,他每回都是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家才会承认有他这么个同宗兄弟。
当徐宁走进中军大帐内,便对着裴宪躬身施礼道:“袭营之人正是李特之弟李流,我已把他斩于马下。”
“俊义兄的枪法果然厉害。”钟雅称赞道。
裴宪点头说道:“速速命人把李流的首级送回到廖敢的军营,以扬我军威。”
身边偏将领命退出大帐,而陶侃却道:“廖敢乃赵琚麾下心腹大将,此次派李流前来偷袭我军营寨,只是想探探虚实,不过从另一方面看来,廖敢并不信任李氏兄弟。”
“李氏是巴氐的望族,在蜀地经营多年,已经形成了自己的势力,而青城山是范长生天师道的治所,范长生的家族世代拥有部曲,还有一众道民,能拿出粮食供军,这样一个拥有武装的道教主,可是赵琚一直想要设法拉拢的人。”
陈法在旁沉声说道:“李氏兄弟不过就是赵琚的爪牙,而范长生一旦归入赵琚的麾下,可就是如虎添翼了。”
裴宪凤眸微眯,淡淡说道:“我想范长生不会介入到这场战争之中的。”
陈法不太明白,而钟雅却知道其中缘故,因为前几日他刚收到雨轻的来信,信上提及到了鄱阳太守乃周处之从弟,与张盛之后有些来往,魏朝初期张盛(张鲁之子)迁至鄱阳入龙虎山传扬道教,四方学道者日益增多,五斗米道也就是日后的天师道。
范长生算是天师道教派的一个分支,自然对张鲁之后十分敬重,裴頠已经去拜访了周府,宜兴周氏子弟愿意出面做说客,只要张天师从龙虎山派出一名道徒赶赴青城山,范长生必然会给张家人一个面子,不管是赵琚,还是李特兄弟,他选择旁观就是了。
接下来裴宪又与他们商议如何攻打剑阁,谈至深夜,他们才渐渐走出中军大帐,钟雅邀请徐宁去他的帐中叙话,邓尚也跟了过去。
桌上的青瓷灯泛着淡淡的光亮,扫尘端来一盘糕点,徐宁拿起一块,笑问道:“彦胄,这是什么糕饼?”
“这叫桃酥,酥脆香甜,为了款待你,我今日特意拿出来给你尝个鲜。”钟雅喝了一口茶,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