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剑忍住疼痛,仍旧跪好,低下头,惭颜道:“我只是怕他们坏了主人的大事,还有那个齐天翔,他今日又去那里祭拜亡妻了,险些就被张舆的人跟踪,主人为何还要留着他的性命呢?”
毓童不禁骂道:“我现在留着他,自然是他还有利用价值,别着急做卸磨杀驴的刽子手,你也动动脑子,姜县令马上就会找到那批赃物,如果他跟你一样不动脑子,直接结案倒也省事。
可是如果他稍微动动脑子,再有那多管闲事的人想要彻查到底,难保不会查出真相,齐天翔恨得那四个人,我可不感兴趣,我只要李如柏死,另外几个人只能给他做陪葬了。”
“如果真的被他们查到齐天翔身上,那么李如柏会不会被无罪释放?”
毓童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是派芙蕖随便给齐天翔出的主意,让他在夜里抢劫邬家?四大恶少里除了邬启豪还算有点良心,其他三个人都是坏到骨子里无可救药的,我却偏偏挑中邬启豪,就是因为传说邬家有宝藏。
李如柏为抢夺宝藏动了杀心,联合齐天翔一起抢劫邬家也就说得通了。再说呼啸山庄的庄主之位可是有人一直惦记着呢,那个人从我这里拿了不少好处,自然得替我办事。”
“那个柴六郎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并没有陷害他,他却突然被卷进这起案件中了。”
毓童微微眯起眼睛,眸中闪着狡黠的光,沉声道:“有人想要拉他做垫背,就是不知道蔡谟会怎么救他了,这次蔡谟来成皋县也是为了避暑吗?”
残剑抬首,注视着眼前的毓童,想要说些什么宽慰的话,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终究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默默的看着他在屋内踱着步子。
“你起来吧,把那瓶金疮药带回去。”
毓童的目光移到残剑那鲜血淋淋的背上,轻咬着下唇,也许刚才不该下那么重的手,毕竟残剑做的任何事都是为了他。
“残剑......多谢主人。”
他深深地叩首,当再次抬首,却看见毓童已经坐回铜镜前,把发髻上的雕花木簪轻轻拔了出来,一头乌发犹如瀑布般垂了下来,他拿着牛角梳慢慢梳理着青丝,镜前摆着各式胭脂水粉,还有一只瓶颈细长的鼓腹瓶,正是蔷薇露。
高几上一座小白玉炉,焚香静袅,烟缕中透着丝丝腻润,他那一截半露半含的藕臂上还带着刻有特殊纹样的银手镯,打开胭脂盒,嗅着香气,修长而微微弯曲的睫毛轻轻闭合着,此刻他的心情平静了许多。
“你怎么还不走?”
毓童伸出纤指在小盒里蘸取一点口脂,轻轻涂抹在唇上,又抿了抿,红唇上翘,多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韵味。
残剑穿上外衣,站起身,低首说道:“主人,你左手边放着的小瓷盒是洛阳最时兴的妆粉,我想你应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