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一会,有个绿衣小丫鬟进来回禀道:“红鲤姑娘,四少主今日恐怕是不能过来了。”
红鲤微微蹙眉:“为什么?”
小丫鬟双手递上刻着祥云的檀香木匣,回道:“四少主刚才遣小厮过来送生辰礼物,那人说四少主陪着隔壁邻居一起去盘鸱山下的小镇了。”
红鲤慢慢打开檀香木匣,里面放着一对虾须镯,这是上个月霍读跟着大哥一起去首饰店里顺便买的,虾须镯很细很轻,并不算贵,霍读只是想尽一份心意,对红鲤确实没有其他的想法。
红鲤合上木匣,五指紧扣匣身,那只受伤的纤指缠绕着的纱布上隐约渗透着血迹,她苦涩笑道:“一个刚认识几天的邻居都比我重要,我在他心中又算什么?”
小丫鬟低下头不敢作声,就要退出去,红鲤却叫住她,敛容问道:“那位客人走了吗?”
“还没有。”
红鲤摆了摆手,小丫鬟才退了出去,她沉吟道:“那人到底是谁,霍耕还特意把霍樵和霍渔也叫到厅上,看着也不像是帮派中人,难道他是——”
在前厅上,霍樵和霍渔把目光都放在穿着浅灰色宽衫大袖的瘦脸男子身上,他只是端坐在那里,并没有说什么话,而是继续慢慢的喝着茶。
霍耕对他推心置腹地道:“伏兄,玄莲帮押运盐船途中覆没,这件事并非我们天鹰帮所为,玄莲帮和遮天帮联手针对我们,可见此事背后,是早有预谋,近几年渤海郡匪患猖獗,换了好几任太守都无法剿灭,恐怕是有人勾结水匪劫掠途径盐船,我刚刚收到消息,雇佣玄莲帮的人押运盐船的商家已经被带去司隶校尉衙门审讯了,他好像是帮上党太守徐淳打理生意的人,被抓进去岂有生还的可能?”
伏西辉只是笑了笑,徐淳现被廷尉府收押,朝廷定会没收他的财产悉数收归国库,没想到徐淳在事发前就已将自己的部分田产和财物转移到亲戚名下,而那批食盐被秘密运往赵地,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这才被别人劫走了。
都官从事任远将上党太守徐淳逼上了绝路,紧跟着御史台的人又递交了一份名单,十几名尚书省和门下省的底层官员也牵涉进清河王和东瀛公谋逆案当中,不知道接下来落网的又是谁了。
霍耕继续说道:“还有那个萧雨腾不止想要得到黑森赌坊,他好像还对十年前的黑鸦帮灭门案很感兴趣,甚至还派手下跟踪我的二弟和三弟,因他是萧整府上的管事,我才给他几分薄面,不过他竟然三番五次的招惹我们,若是再放任他不管,恐怕他真的会给我们制造不小的麻烦。”
伏西辉不以为然的笑道:“他一个卖皮货的还能翻了天,兰陵萧氏在洛阳地界敢抢谁家的生意,就连东海缪氏子弟都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你根本不需要担心,眼下你还是把精力花在如何扩充势力上,只要吞并了玄莲帮和赤羽帮,云雀街第一帮派就是你们天鹰帮了,到那时景宣先生会更加器重你。”
“我霍某何德何能让伏兄这么看得起我,要不是当年伏兄出手相助,我早就被遮天帮的人杀死了,天鹰帮能够发展壮大,全都仰仗伏兄。”
伏西辉呵呵笑道:“霍帮主,你言重了,我此番过来是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霍耕拱手道:“霍某但凭伏兄差遣。”
伏西辉微笑道:“只是一件小事而已,霍帮主一定可以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