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子昂生气的咬了一口胡饼,“若是粟筱筱还活着,杀害唐苗的事也赖不到我头上了。”
梁辩呵呵笑道:“不错,这时候你脑子转的倒是挺快的,他这一连串的设计,着实精妙,最后把你变成了困在陷阱里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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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子昂撇撇嘴道:“反正我没杀人,陆兄爱信不信。”
梁辩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放心,我会把你的这些话转告给陆兄的。”
雨渐渐地停了,梧桐回禀说洛阳那边来信了,雨轻就先回书房,陆玩则独自来至水榭中,见裴頠正在和孙霖对弈。
虽然裴頠并未去参加梁园诗会,但是菊下楼发生了那样的事,王灌还派人把此事告知了豫州刺史刘乔,孙霖也不好装作不知道裴頠来到这里,还是主动过来看望他。
陆玩也没有上前打搅他们,只是站立于一旁安静的欣赏着雨后更显清澈的池水。
“裴兄,没想到尊夫人不仅武功高强,还谋略过人。那个叫袖青蛇的刺客假装自己被毒蛇咬伤,倒在裴兄的牛车前,裴兄好心下车看他的伤势如何,他却想要劫持裴兄做人质,结果没能得手,反被尊夫人所杀。但尊夫人不该就那么杀了他,交给任内史审讯一番,说不定还能问出幕后主使。”
“杀与不杀都一样,匪类说的话,孙常侍会信吗?”
裴頠今日没什么兴致,孙霖的心思也不在这棋盘上,他索性直接认输了。
裴頠开始喝茶,他对孙霖态度淡淡的,突然来访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他也没兴趣知道。
孙霖朝陆玩那边看了一眼,有些歉意的说道:“好在士瑶没有受伤,不然改日我回到洛阳,见到陆着作,都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这件事。”
陆玩缓步走上前对裴頠施了一礼,裴頠问道:“茂弘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陆玩答道:“他刚刚和谢兄出去了。”
孙霖关心地说道:“士瑶,我看你气色不大好,查案固然重要,但是首先要注意保重身体,孙郎和周郎被誉为江东双璧,都有隽才大志,正当一展抱负、大展宏图之时,却都早早而逝,实在令人惋惜,你年纪轻轻的,如果操劳过度,疏于调养,等到小病拖成大疾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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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玩淡笑道:“孙常侍言重了,我只是帮兄长分担一些事情而已,能不能做的好还不一定,若是帮了倒忙,兄长肯定是要埋怨我的。”
孙霖也是一笑:“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真让人羡慕,想必昔日孙策和孙权也是如你们这般齐心协力。”
当着陆家的面谈孙家,本就是敏感话题。这话还甚是讽刺,孙策和孙权兄弟的关系,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和睦,孙策被许贡门客刺杀身亡,很可能是江东士族作壁上观,暗中默许导致。
只听孙霖继续说道:“孙策美姿容,好笑语,人称孙郎,他是一个孝子,是一个佳偶,也是一个长兄,他刚及弱冠就以替袁术平定江东为由向袁术求得父亲当年遗留旧部千余人,舅舅吴景提供了数千兵力,好友周瑜也及时提供了兵马和粮草,一路势如破竹,仅用六年时间就平定了江东,成为一方霸主,纵横江东多年,几乎未逢敌手,称其为江东小霸王并不为过。
可是他性格刚烈,崇尚武力征伐,总是在极力打压江东本地大族,最后孙策遇刺身亡更像是一场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的事件。就连昔日郭嘉也说孙策在平定江东过程中,杀伐过重,必会招致祸患。就算不是许贡的门客下手,恐怕也会有其他人想要杀了孙策,因为孙家在江东的根基本来就不稳固。
到孙权时期才开始安抚江东大族,启用陆逊顾雍等吴中四姓,他拥有调和内部矛盾和世家关系的能力,所以能固守江东几十年。士瑶,你认为此二人谁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