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畴沉默的点点头。
“你是吴房县人,可听说过薄家旧宅有水鬼一事?”
“我从不信鬼邪之说。”
王畴拿着竹简就要走开,少年却拦住他,笑问:“快到午时了,你是准备去食堂用饭吗?”
王畴摇摇头,“我不去食堂。”
食堂里的饭菜多数都是免费的,豪贵子弟根本不屑于去食堂,书院的借读生大部分是富家子弟,对饭食也会有诸多挑剔,城东新华街上的各种小吃铺很是出名,他们闲暇时常去光顾那里。
“那你就是去新华街了,正好我也想去那里找点东西吃,不如我们结伴同往?”
“好吧,方才你帮了我,这顿午餐我请你。”
夜半三更,一宿舍仍亮着灯,这是副山长周泽的寝所,今晚他留校住宿,摆上一盘残棋,正是当年延良和薄纶二人未下完的棋局。
周泽是汝南安成周氏嫡系子孙,本该和周伯仁一样仕途平顺,但他运气不佳,在接受吏部任命赶赴洛阳之前,他的父亲突然离世,在家守孝三年后,又恰逢司马炎篡夺曹魏江山,一众拥护曹氏的旧臣不是被夷三族,就是惨遭贬谪流放,周泽遂选择了隐世。
延良担任汝南书院山长时,邀请旧交周泽一起来书院共事,周泽多次拒绝,无奈延良每隔几日便登门拜访,周泽这才答应进入书院任副山长一职。
在延良离世后,周泽曾生辞职之念,但边俶的突然出现,以及书院内发生的各种怪事,让他心生疑窦,故而他选择继续在书院留任。
“你们来的很准时。”
陆玩和雨轻并肩走过来,雨轻手里还提着个食盒。
“你在书院这几日,一直很安静,除了去藏书楼看看书,就是去爬爬山,要么去菊下楼用饭,这里虽然耳目众多,但对你来说,也许更方便做事。”
陆玩微笑道:“周老先生豁达爱自由,为何偏偏要把自己困在这个书院呢?”
周泽捋须一笑,示意陆玩坐到棋桌对面。
“我想这区区一个书院自然是困不住先生的,延山长是您的旧友,不知您可有参透这盘棋的奥秘?”
周泽垂下眼睑,视线落在棋盘上,慢慢道:“其实真正被困在这里的人是子善兄(延良字),这些年我看着他为了书院组建培养一批授业的经师,诸事亲力亲为,他一心都扑在书院上,即便如此,他还每日自省,有时候我真的看不懂他,他的变化很大,年轻时的他性情旷达,不随流俗,潇洒不凡,我亦不如他,可是在公沙稷死后,他却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