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近蚂蚁山有处庄子,这庄子离文城村倒是不算太远。
吴房县西依伏牛山脉,南接桐柏一大别山脉,自古以来就是连接中原和楚地的交通要道,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由于文城村处于西部山区的下泄平原的当口,所以受灾最为严重,其次就是棠溪村。
这庄子的主人正是连伯继,这两日他便住在庄内。
那些被打的灾民就是来自文城村的村民,棠溪村大部分的村民都已变卖了自己的田地,沦为应家的佃农,反而是文城村的村民有些骨气,苦撑到现在,也许是繁邑生前救济过他们的缘故。
“这……这不是绝了村子几百人的活路?”
“从你暗中散布那些传闻开始,文城村的村民就没了活路。”
“连先生,这都是遵照您的—”
连伯继把酒杯一放,文城村的里正王樵便不敢再说下去了,额头早已冒出冷汗,其实他只是替人办事,并没想过会造成什么后果。当初明知道这么做是错的,但为了给儿子在县衙里谋个差事还是违心做了,现在想抽身,却发现好像晚了。
“如果你不想让伍泰查到自己身上,就办好这件事。”
连伯继故意让这些村民和伍泰发生矛盾,一旦这些村民出了什么事,伍泰就脱不了干系。
因为某人的出现,连伯继的计划进行到一半又突然转变计划。
吴房县衙,胡主簿亲自送伍柳离开二堂,然后就匆匆走至后院。
落日的余晖透过旧窗子洒在王进的身上,他面无表情的站立在刁善一侧,就像雕塑一样。
“杀他你有几成把握?”
“五成。”
刁善停笔,扭头看了他一眼,“没有绝对的把握,还是不出手的好。”
“那你找我做什么?”
“繁邑顷刻间被一剑封喉,你认为在吴房可有这样的高手?”
“连伯继。”
刁善摇摇头道:“不是他,真正的凶手就藏在莳花馆中,给我把她找出来。”
“我不杀女人。”
“这个人我留着还有用,你只需把她带过来就是了。”
没过一会胡主簿就走进来,王进直接转身走开。
刁善头也没抬地问道:“人打发走了?”
胡主簿上前回禀道:“他此番过来就是希望您能彻查暴力殴打文城村村民的人,伍家愿意给这些村民提供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但还需要您出面协调。”
刁善冷冷一笑:“伍柳哪里是真心为灾民考虑,而是要坐山观虎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