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班子的人里,最了解李牧的,莫过于温朝阳了。从陆院到107团,再到第三师,可以说温朝阳是李牧真正的老搭档了。
因此,温朝阳不再就这个话题多费口舌,因为他知道,他不可能从李牧这里得到一个保证。
对面沿着主干道走过来一个下士,看见李牧和温朝阳,他远远的举手敬礼。
李牧一看,站住脚步,指着那个下士,“那个兵那个兵,你,你过来!”
下士连忙跑步过来,立正站好,紧张地看着李牧和温朝阳,“师,师长好,议长好!”
李牧背着手,打量着这个嘴唇上还有绒毛的下士,“你口吃?”
下士急忙摇头,道,“报告师长!我不口吃!”
明白了,是紧张闹的。
李牧模仿着下士行进间敬礼的动作,“你这个是怎么回事,行进间敬礼你还给我顺拐了。”
原来,刚才敬礼的时候,下士的齐步居然顺拐了,也就是同手同脚。
下士更紧张了,“报,报告师长,我,我……”
李牧抬了抬下巴,道,“你哪个连队的?当士官了队列你都没给我搞好,你的队列训练是怎么搞的?”
下士紧张得嘴唇都在颤抖。
温朝阳和蔼地笑了笑,说,“小同志,不要紧张。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议长!我叫李泽文!特别勤务连二排五班战士!”下士面对议长没那么紧张了,大声回答。
李牧顿时皱起眉头,“特别勤务连?有你这号兵?队列都给我整不利索。你是刚转的士官吧?”
深深呼吸了一下,李泽文哆嗦着嘴唇道,“报告师长!是!我刚转士官!”
再一次打量着李泽文,李牧对温朝阳说,“石磊怎么搞的,这样的兵也给我整特别勤务连里去。”
温朝阳看李泽文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呵呵笑了笑,对他说,“小同志,你去吧。”
“是!议长!”李泽文敬礼,迈着起步走了,走远了,才抹了一把鼻子,委屈的哭了。
李牧望着李泽文的背影,叹了口气,道,“你看看,你看看,现在的兵是越来越矫情了,动不动就哭鼻子。回头我得到特别勤务连去看看,石磊在搞什么名堂。”
温朝阳和李牧继续往前走,呵呵笑道,“你别怪那个小战士,都是给你吓的。我看那小同志,估计都没二十岁。再者说了,石磊看兵的眼光你还不知道?能放到特别勤务连里去,还能留转的,肯定是有能力的兵。”
“再有能力也是扯淡,老子就烦哭鼻子的兵。”李牧摇头道。
突然的,李牧站住脚步又望过去,看见李泽文朝新兵团的方向走,都愣住了,道,“他娘的,石磊不会是让那个哭鼻子的兵去带新兵吧?”
温朝阳一愣,笑了笑,道,“这就更说明那个小同志有独到的能力了嘛。新士官带新兵,可不简单。”
李牧都被气笑了,“我看悬,别给老子带一个爱哭鼻子的班出来。”
温朝阳无奈说,“我都说了是让你吓得。小同志嘛,你板着张脸,他不紧张才是怪事。”
摇了摇头,李牧不再说什么。他当然的也是知道自己板起脸的时候有多吓人。其他领导板起脸,许多兵能感觉到是表面功夫。他不一样,长期征战沙场宰杀的敌人超过二百人的战神,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有他独到而强烈的气势。
李牧也正在向深入的内敛发展,没有以前那般一瞪眼就能把普通人吓个屁滚尿流的夸张了。
李牧对大头兵们是很好的,非常的和气,但是一个连行进间敬礼都能走顺拐的兵,还是士官,这就不能忍了,这让治军严格的李大师长,如何和气得起来。
远处,先一步到位的一些新兵,在班长的带领,已经开始了定军姿的训练,原地踏步什么的搞起来,从喊番号开始,不把喉咙喊破个几回,士气根本上不去。
这一天上午,初冬的太阳依然的那么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