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李牧面前,刘胜宝手都不知道往哪放,牙齿上下地打架。他之所以害怕,除了因为自己之前的态度,还因为亲眼看见了天不怕地不怕的作风强悍的所长害怕的双腿都在颤抖!
李牧指着他说,“你这个同志的工作态度就不行,是不是以为只是个辅警就不用上心了。你这个情况是不适合在警察机构工作的,结下工资明天不要来了。”
说着,他问教导员,“教导员同志,你们管不好这个所,我临时的代为管理一下,没有意见吧?”
教导员连忙的说,“没有意见没有意见,长官,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谁敢有意见呢?你堂堂一个副军职第一议长直接插手处理基层派出所的事情,谁敢有意见?而教导员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掉了。通常来说上级领导极少越级对下级机构进行管理甚至指导,尤其是在部队,层次分明。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差不多说明了一件事情——岗亭边防派出所的工作让长官非常非常的不满意!
刘胜宝面如死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教导员呵斥了他一句:“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走!”
身体抖了抖,刘胜宝麻木地转身出去,在门口的时候,他看见王国庆带着下午来上户口的妇女走过来,怨恨的瞪了那妇女一眼。
王国庆带着那大姐走进会议室,教导员看见,觉得那妇女有点眼熟,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李牧对那大姐和蔼地说,“大姐,把你的资料拿出来,我们现场给你家孩子办理上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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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谢谢领导谢谢领导。”大姐受宠若惊拘束得很,手忙脚乱的打开那个塑料袋,从里面取出相关的资料,连忙的说,“这是出生证,县医院开的,还有结婚证,这还有DNA证明,我都做过了,还花了五千多块检查费。”
“那肯定没问题的了。”李牧的眉头是皱了起来的。
在有出生证明和结婚证的情况下,是不需要做DNA检测的,而这位妇女却做了这一项检测,只有一种可能——派出所的人刻意刁难。甚至很多时候不是刻意的刁难,也许只是派出所普通民警随意说的一句话,老百姓就当成了天大的事情一样引起重视,咬牙去付出更大的代价,而那些通常是没有必要的。
一些公务人员没有意识到,他们代表着的是政府的公信力是执政党的权威,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代表性的,在普通老百姓那里是有权威性的。像这位妇女这种情况并不少,给老百姓造成的影响比“政府办事员动动嘴群众跑断腿”的行为更加的恶劣!
这位妇女就很明显的多付出了五千多的检测费,而这些钱是完全可以省下来的,李牧因此而皱眉。
“教导员同志,你来告诉我,这位女同志的小孩至今没能上户口是什么原因。”李牧语气不是很好了,道,“从新文件下来到现在过去了三年的时间,三年时间为什么还办不了。是资料不齐全呢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你来,看看她的资料,然后告诉我答案。”
教导员终于是想起来了,这就是那个不愿意交钱的妇女,这个事情教导员有点底气,他道,“长官,这个事情是这样的。这位女同志的小孩属于超生,镇政府那边通知说还有罚款没有缴清,要求我们配合一下,我们所里就暂时的不给上户口,等把罚款缴清了……”
“不是的!”妇女激动起来,“我第三个小孩罚款都交了两次了!计生的人又要我交!一次一万多一次一万多!我们全家一年也攒不下来一万多!罚一次就算了还罚两次!罚两次我们也交了!还要罚!这要罚到什么时候!”
说着说着就激动得哭了起来。
教导员就慌张了,老百姓一旦豁出去,往往产生的结果都是可怕的。
李牧大概的能猜到这里面是怎么回事了,镇政府、警察局都有责任,教导员想把责任往镇政府那边推,但是他恐怕已经忘了,边防派出所是垂直管理单位,地方政府对他们没有管辖权,镇政府要求不合理的协助为什么边防派出所会执行,这里面恐怕是有其他原因的。
“其他的问题先不说,你用你专业知识来看一看,这位女同志的小孩,到底符合不符合上户口的条件。”李牧道。
根本不用看,DNA检测证明是最有力的材料,哪怕其他两个证明都没有,上户口都是没有问题的。
“报告长官,这位女同志的材料是符合上户口条件的。”教导员低声低头道。
“那就办。”李牧说,“国庆,办完了之后你送大姐回去。”
“是!”
妇女千谢万谢。
很快办妥,第三个小孩的户口问题终于解决了。
王国庆刚把人送走,外面就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教导员下意识的回头看,看见了师长议长以及师部机关的几乎所有领导都来了。教导员只觉得眼前发黑。
所有人的脸色都非常的难看,今天晚上,显然会是李议长这一天突击检查的总结,而且很显然大家都不会好过!
注:李议长又要开会了,人没齐,绝不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