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装部招待所好的房间基本上都被订了,律师团全部入住,加上其他人员,二十多号人,是个很强大的团队。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陈尚武、刘书东在律师团一到位,就不顾他们车马疲劳,把首席大律师和他的助手叫过来开会。
刘书东说,“陈参谋,麻烦你把具体情况介绍介绍。”
陈尚武也是从马家回来不久,和马启才的母亲足足聊了两个多小时,总算是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首席大律师推了推眼镜,说,“陈参谋,从事情的起因开始说,明天我还要见一见当事人,不过在此之前,我得知道部队想达到什么样的目的。有明确的目的我们才能针对性的进行动作。”
专业人士说话不带一点人情味,也许这样才显得专业。
陈尚武道,“三年前马家村对土地进行调整确权,包括宅基地。当事人夫妇是马东权和罗秋霞,也就是我们部队战士马启才的父母。因为罗秋霞身患重病,卖了在县城的住房用于治病,从县城搬回马家村祖屋。马东权和罗秋霞原是化肥厂职工,他们的户口属于非农,已经从马家村迁出来。马家村干部以此作为依据,在重新调整土地确权的时候,没有把马东权家列入在内。”
顿了顿,他喝了点水,继续说,“但是,我们查过马启才的档案,马启才当时是在马家村出生的,落户口的时候马东权的还没有迁出去,因此马启才还是马家村的人,按照政策,至少自留地和宅基地是有马启才的一份的。于是马东权和村干部理论,这里面发生了冲突,马东权和对方动起了手,随即马东权被打死。当时的判决是自卫过当,依据是马东权先动的手,对方被迫自卫下手过重致死。最后的结果是马家没有得到自留地,新的宅基地也没有。目前罗秋霞一个人居住在祖屋,那块宅基地是马东权的父亲留下来的。”
首席大律师微微点头,思维非常的敏捷,“大致上了解了。我的意见是,先把宅基地放到一边,以当时的案件为突破口。从你描述的情况来看,既然是自卫过当,那么马家是得不到什么赔偿的。当时的情况下,毫无疑问马东权是属于弱势一方,到底是不是自卫过当也暂且不管,我的意思是,想办法对该案提起重审,只要得到过失杀人的结果,后面的事情就很好处理了。”
刘书东佩服得差点就要竖起大拇指来,大律师的思维果然是不同,选择的角度更是刁钻,并且都是选的对方最敏感的位置下手。毫无疑问,这个突破口避开了当前大家关注的焦点,是一个迂回的战术,但却更加的有效。
陈尚武不难想明白,他问,“有多少把握?”
首席大律师笑了笑,轻松地说,“一切正常的话,百分之百。”
他还真不是跨海口,打架斗殴致死这样的案例,本身的责任划分就非常复杂。换句话说,如果当时马家有一个强大的律师团支持,会是这样的结果吗,绝对不是。况且现在部队也在关注这件事,哪怕部队关注只是军属的生活待遇等,不会涉及地方上的行政执法,但这对地方也是一种压力。
“如此说来,这个事情并非三五天能处理完的。”陈尚武说。
首席大律师看向刘书东,道,“采取这样的办法成功率最高,但耗时也最长,主要看刘总的意思。”
显然,法务部投入多少精力来办正事,集团新任董事长刘书东说了算。
刘书东挥了挥手,道,“不管用多少钱多少人多长时间,一定要还马启才战士一个公道。”
“那我就明白了。”首席大律师微微点头。
他早已经有了一些猜测,否则怎么会这么急拉队伍过来,而且还是法务部的精英,因此他才提出这样一种方案。
陈尚武道,“既然如此,这方面的事情就拜托你们了,其他事情我来处理,随后我要归队,我不能无限期的待在这里。”
刘书东说,“陈参谋,你放心,这个事情我亲自盯着。马家生活上的事情,明天基金会的人到,我带他们上门办理,保证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