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专家的话似乎给会议的主题定了方向，或者说是基调。一些专家看向李牧的时候不由的在想，这位副主任毕竟是年轻了，轻而易举的就让人带了会议的方向。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李副主任心里是倾向M-10坦克的，否则他不会开什么现场会。

会议室沉默了一下子。

李牧对白发专家的没有发表任何的看法，而是扫视了一眼，说道，“请同志们踊跃发表意见。”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咳嗽了一下，然后说道，“红星厂的演示的确震撼人心。震撼过后，咱们还是要回到现实中来。部队选择哪一个型号的坦克作为现役主战坦克的替换品，需要考虑的是综合性能。我倒是认为M-10坦克的演示证明了它的可靠性，不敢说大大超越炎国第一机械厂的M-11，但绝对是胜出的。我想这一点大家都不会有异议。”

他同样顿了顿，然继续说道，“综合作战性能上，我相信一样是M-10坦克胜出。我的意见还是价格问题。单价贵了三千万，三千万，不是三百万三十万。我不知道部队最终要装备多少辆，呵呵，这个问题也许李副主任才有答案。”

原来，他是拨款委员会的官员，他看重的，当然是钱。

他扶了扶眼镜，扫视了一圈，说，“保守一些，按照装备一千辆来算，三千万是多少钱，三百亿，三百个亿啊同志们。”

不用再多说，谁都明白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数字。

装备研发采购委员会的一名官员忍不住反驳，道，“你这是理论的算法，产量上去之后，成本会大大下降，平均下来，M-10的单价绝对不会是比M-11坦克高出三千万。”

他是支持M-10坦克的，哪怕新的顶头上司不在这里，他也是要这样说，按照自己的分析坚持自己的意见。

那位拨款委员会的官员笑了笑，说，“不知道你有没有认真看过红星厂给出的数据。他们的单价，正式建立在批量生产一千台的基础之上的。如果最终的产量比这个数字更少，单价会更高。”

一千台，这个数量是差不多达到了陆军的要求的。陆军对主战坦克的换装有一定的规律，一直以来都是新老两个型号同时服役，因此每一次的更新换代都只是替换一部分，而不是全部换装。

比如当年99的批量生产型出来之后，替换掉的是主力野战部队的88式或者96式，而这些部队淘汰下来的型号，则会装备给非主力野战部队，替换掉更老的88式。这样就形成了99式和96式高低搭配的模式。

而一些山地部队、丛林部队，因为地形环境的限制，采用了轻型坦克的部队，则不在此列。那些部队，我国的军工企业甚至专门为他们研发了新的轻型坦克。

因此，一千辆这个装备数量甚至可以说是有富裕的了。

三百个亿，毫无疑问是一个谁也做不了主的数字，因此韩卫华很清楚，如果不降低成本，M-10必输无疑。今天所做的演示，只是为了博取新任副主任的好感，先让M-10获得一线生机。

军方拨付的前期研发费用根本不够，给两个厂的经费都是一样多，而红星厂自己掏腰包投入了十几个亿的研发经费，M-10这才能够按照时间要求出来。

拿不下军方的订单，红星第一机械厂就要亏损掉这十几个亿。对财大气粗的红星防务集团来说，十几个亿只是毛毛雨，而这个订单所蕴含的其他意义远远比经济意义更加的重大，那说明红星防务集团研制的主战坦克，得到了世界第一强国军队的认可。

韩卫华就算是亏本，也要把这个订单拿下里，但是显然不能亏损得太多，这关系到整个红星第一机械厂以及他个人的利益。

别忘了，就算红星厂的M-10的报价与M-11现在的报价持平，也不一定能获得胜利——人家炎国第一机械厂也可以降价，人家的利润空间充足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