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这个时候给尸体开膛破肚最不能让人接受的,因为现在国人奉行的是尸身完整,才好早起投胎,而且儿子还要给自己的老爹划两道,更是不孝,所以周围的伙计们赶紧将他给拦下。
“生前你爸让你管理商会你不管,非要学什么洋仵作,也由着你,但今天你能不能守点规矩,你要是想动你爸,行,你就先把我给划了。”
敢打敢骂丁卯的,除了已经死了的那个老爹,就是说话这老头了,他是漕运商会的大管家,于死者胜似亲兄弟,忠心耿耿,权利更是一人之下,百人之上呀。
不好意思,说万人的那是皇帝身边的,目测漕运商会没有这么多人。
一旁的警察插话了,他抖了抖自己的两撇小胡子,操着一口本地的方言,苦口婆心的劝着,
“二位,现在应该是好好想想怎么处理丁会长后事的时候,不是你们俩在之前见的时候,丁少爷,您说大庭广众之下,当着这么多人,您做儿子的要拿刀划自己的亲爹,是不是有点大逆不道?”
“要是不开刀,我怎么知道我爸是怎么死的。”边说边流泪,乔乔见他这个熊样有点伤眼睛,那人可不会这么哭,果然也就是长的有点像罢了,默默的移开了视线,其实另一边的风景特别好。
“九河下梢天津卫,三道浮桥两道关,凡是跟这水沾关系的,就没有咱老河神断不了的,尤其是老郭师傅的这首点烟辨冤。”这警察努力的劝着丁卯,正好抬抬头就看到了蹲在那边玩水草的小姑娘,眼睛一亮,冲着他努了努嘴,小声道,
“刚才你也看见了,听说茅山能下地府,不如您请她出个手。”
“……”糟糕糟糕,oh my god,有小垃圾算计我,乔乔扭头瞪了那个警察一眼,“不帮,他长得和我的仇人一模一样。”
轻哼了一声,别以为说那么小声她就听不到了,真以为贫道这身修为是吃素的嘛,水草也不想玩了,溜达到老河神身边准备看戏,这点烟辩冤有点像茅山主算一脉的点烟算卦,这天机都能破了,招个鬼也不是啥稀奇事,民间总有点儿能人异士,年轻的时候学那么两三样绝对够吃一辈子。
“你们在这忙着吧,老头我就先走了,家里来了小辈,得招待招待。”特指乔乔,老河神其实是不想趟这趟浑水才拿她做借口,结果刚转身就被那个警察给叫住了,
“老河神,你们要走了,这事儿不就撂这儿了嘛。”
“我把话撂这了,我辨出来的东西未必是大伙想要知道的。”
人老成精呀,他和老丁也是朋友,也共同经历过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如今他的身死,想来是那些人又出现了,这也是为什么他扯下脸皮联系林九的原因,茅山之人疾恶如仇,不轻易杀生,不代表不杀,以杀止杀也是一种功德,没想到这位老朋友会派个小娃娃过来,茅山从来不会托大,只能说这小娃娃有特殊之处,如今若是不辨,明日他们还会找自己,不如就辨一辨吧,给自己的徒弟使了个眼色,烟杆儿准备好了,
“我先上去,辨完了您喊我。”
“不用,远点就行。”老河神回头冲着不明所以的众人解释了一句,
“我这徒弟身子骨弱,闻不得烟。”
就见老河神叼着烟杆,围着尸体转了一圈,每走一步都要往尸体吐一口烟,再说一些高深莫测的话。
就是那种听君一席话,胜听一席话的感觉,简单的来说就是,好像说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完全没有进入状态嘛,郭得友已经看出来了,每次他师父点烟辨冤的时候就会仿佛入定了一般,但这次,很奇怪。
老河神领着他们离开了,在路上还特意买了只烧鹅庆祝乔乔的到来,边走边问,
“小姑娘,你今年几岁了,叫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