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片飘忽着，如同羽毛一般飞了起来，朝着上方管道中钻去。
沐恩抬手，指尖一弹。
铛的一声金铁脆响炸开，鳞片似乎遭到了无形重击，偏离轨道，缓冲出去好一段距离后，才继续朝着管道中去。
绿油油的鳞甲之上，微不可查的黑烟冒起。若是观察力足够，便可以看见鳞片上已经多了一个圆月骷髅的烙印。
骷髅…
邓布利多蓝色的眼眸闪烁，走到这一步的，基本上没有人不曾研究黑魔法。
到了这里，黑魔法，常规魔法，家用魔法这种普世定义已经逐渐失去了意义。
但是…明晃晃的将这种标记作为个人烙印…
想着，他不经意的看向沐恩。
沐恩一眼便从他的目光中看出来他想表达什么，遂解释道：“这是海盗旗帜的徽记。”
邓布利多眨了眨眼，心中略有诧异…随后转而问道：“我还以为你会用更暴力的方式。”
“我怕直接将整个霍格沃茨的管道系统炸了…”
“原来如此。”邓布利多点点头，却见沐恩带头朝着下方走去。
“楼下…”
两人在空旷的城堡中走着。
邓布利多突然没来头的问道：“如果是以前的你，会在意这些吗？”
……
一路走到地下，这里已经位于整个霍格沃茨的最底层，而鳞片所在的位置，则更为深入许多。
沐恩看着地板，感受着下方传来的感应，同时想到了刚才邓布利多的话。
在意这些？！
想着，他嘴角扬起笑容，手中魔杖出现，极度黑暗的“点”，逐渐开始凝聚成型。
光线都被吸收其中，空间似乎扭曲，整个地下教室扬起风来。
“还是别了吧…修复起来很麻烦的…”邓布利多连忙制止了他，无奈扶额。
“没意思…”沐恩叹了口气，取消掉正在施展的法术。
说着，他左右看了一眼，瞄准一个堆在墙角的破烂书桌，抬起手来，半截桌腿飞入他的手中。
“维拉维脱——”
桌腿快速扭曲，中段变得柔软，细了一圈，而在上端，则是出现了一个苞。
下方，快速分裂出来数根根须，在空中扭动着。
“看起来你似乎同时打破了变形术五大原则中的两条，其一是无中生有，其二是无法变形出魔法生物！”
正说着，苞展开，露出了其中圆滚滚的，带着猩红血丝的眼球。
“伱怎么能假定它是魔法生物呢，它只不过是有着植物的躯体之外，额外多了一颗眼球而已。”沐恩说到。
“无法无中生有，是因为靠着欲望来推动的变形术，本质上是套用世界法则背后的‘预设模板’。
因为不追求对变形之物的极致了解，自然不能苛求世界法则能理解那些不存在的生物。
而我这个，不是纯粹靠着欲望推动的变形术，我对这个生物有着足够的…不对，你以前是变形术教授，我说这么多干嘛。”
说着，沐恩拍了拍脑袋。
“最近尽是犯些臭毛病。”
他嘀咕着。
邓布利多笑了笑：“人总会犯毛病的，完美无瑕无情无欲的，那不是人类。”
……
沐恩运了运舌根，接连啧舌…
怎么感觉…这话是在点我呢？
“所以说，这个生物是真实存在的？”邓布利多转移话题，看着沐恩在这个…大眼草身上铭刻着符文。
“不存在。”沐恩摇摇头：“这家伙就不符合生物逻辑。
但是就像我说的，我不是靠世界法则的‘模板’来让它的出现的，准确的说…它是一个我靠着一些暴力手段，构造出来的畸变体。”
说完，沐恩收回手，左眼突然针缩为一点，成功搭建了视觉桥梁。
“人体炼成是生物炼金的分支，而生物炼金，则是炼金术的分支…所以我能变形出现实不存在的畸变生物，很合理吧。”
说罢，沐恩抬手放在大眼草之上。
“去吧！”
空气一阵搅动，大眼草消失不见。沐恩的左眼视野，突然一片扭曲，片刻之后，暗淡的光芒出现。
他连忙环顾四周，这是一间长长的、光线昏暗的房间的正中间。
而在周围两侧，则是许多刻着盘绕纠缠的大蛇的石柱，高耸着支撑起消融在高处黑暗中的天板，给弥漫着绿荧荧神秘氤氲的整个房间投下一道道长长的诡谲的黑影。
低下头去，一只大蛇正卧在此处休憩，尾巴时不时的抽搐着，浓稠的血液流淌一地，最后落到两侧的水池边。
大眼草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这种不合逻辑的生物，就算他靠着自己曾经的学识，将其推导变形出来，也终究不能维持太久。
蛇怪警惕的抬起头颅，打量着周围。
沐恩毫不在意，继续观察着四周。
蛇怪的身后，出现一个巨大的雕像，那是一张老态龙钟的、猴子般的脸，一把稀稀拉拉的长胡须，几乎一直拖到石头刻成的巫师长袍的下摆末端。
同时，蛇怪也敏锐的发现了大眼草，硕大的黄色眼睛照射过来。
地下教室，沐恩身躯一震！
邓布利多面色严肃：“发现什么了？”
“我发现…一个胡子比你还长的人！”沐恩回过神来，
？？
沐恩站起身来：“自从两年前我不小心吃了一记阿瓦达之后，对这种高强度，直击灵魂深处的攻击便小心了许多。”
说着，他手放在了邓布利多肩上。
两人消失不见——
密室之中，蛇怪小心警惕的吐露蛇信，捕捉着大眼草逸散在空气中的信息素。
正此时，空气中再次扭动，两个身影出现。
沐恩指着斯莱特林的雕像。
“我真没骗你。”
说着，他眼睛已经闭上，双手张开，手中魔力如同即将掀起惊涛骇浪的狂风乱流。
可片刻后，骤然消失。
“它刚才对哈利说，是‘主人’逼它杀人的，你会蛇佬腔，你来料理它吧。”
一边说着，它的身影快速后撤退——
邓布利多扭过头来，惊诧于沐恩离开的迅速，同时手中老魔杖出手。
“云雾缥缈——”
并不急促的念咒声响起，其中反倒是夹杂着一种轻快的语调。
以邓布利多为中心，浓厚的迷雾快速扩散。
沐恩抬手，感受着周围的那些魔力质地的云雾，它们无孔不入，同时——
“有意思…”
邓布利多居然还在这个咒语中增添了感知反馈的逻辑链条，让它可以通过云雾对现实世界的反馈，来做到对现实的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