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安静,老谢恩的瞳孔由细小变回正常,神血士的特殊体质让他可以自如的探查百米开外的情况
“老爷,他们走远了”
“走了?呵……终于走了…”格兰杰拍拍身上的土,突然放松的坐了起来
“那……火?”
“照他说的做”
“好…我马上通知下人们”
他正准备离去,却突然止步,对着格兰杰轻声说着
“那个人,他已经兑现了自己的诺言,他好像放过了那座油田”谢恩语气之中还是有怒火,其中有着不满,好像是受过什么天大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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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恩…辛苦你了…”格兰杰出言安慰道
谢恩还是久久站立,凝望着黑夜中燃烧的平原。
“我说,把他的手作为保证油田安全的条件,真的不会太过吗?”他问到
“我到觉得没什么”
“老爷,可他……也算自己人啊…”
“正因为他是自己人,所以他不会轻易的毁掉油田,因为这是在断自己的后路,而且咱们不是已经把他叫过来试过态度了嘛…
而他不一样,那个人……他有理由这么做…可是他不能。
他还不想把恶狼逼上绝路,这也说明了他现在还无法与派克为敌,或者说……他在保存实力?”
“不…我觉得他们都没这胆子。只要毁了油田,就相当于同时招惹了两方,哪怕一方对付起来都很困难了,结果自己还给了他们一个联合起来扇自己耳刮子的理由。
但……考虑到只有我们一方是正常人,而且最需要油田。那两个神经病……能干出什么来还真不好说…”
谢恩似乎是在回忆,回忆那天接管油田之后的事情
那个带着眼镜的风衣男人,拄着步仗,身后是数十个蜂拥而至的炼狱约盟,他一脸平和的提出了一个条件
“你们可以留着那座油田,但是要把那条断手给我”
“不然呢先生?你想干什么?”
谢恩身后的人群架起枪械,一轮齐射,想要直接杀死这个来路不明,且明显带有敌意的陌生人
那些人们被齐射打得分散,找到掩体躲避起来,而那个人却没有被伤到丝毫
那种诡异的步伐,无法言说的速度,他就那样风轻云淡的躲开了所有子弹
“我站在这,只是想谈谈,别无他意”
“凭什么?为你一句话,交出我盟友身体的一部分?”谢恩充满敌意的看着那个不明来历的陌生人
“凭我现在就能让这座该死的油田消失!”他怒喝着,杖剑刺向大地,于是有地震一般的轰鸣声从众人的脚下传来
“我现在可以让你们一辈子也探查不到那座足以废掉整个鲸油生产链的油矿!现在,你们的选择是什么?!”
“你选择了什么?”格兰杰明知故问
“当然是盟友了。”谢恩老脸一挎,目光躲闪着
“哈哈,谢恩,这个笑话可不好笑,你出卖了他,把他的手臂给了一个和他一样,至少大差不差的人,你觉得他知道以后会怎么办?”
格兰杰幸灾乐祸的看着谢恩,那手足无措的模样
“嘶……充其量把我往死打而已,没什么,只要把油田保住就行,反正他还得靠咱们吃饭不是?”他板着脸,一脸无所谓的说着
“不,他不杀你是肯定的,但他旁边的那两位可就不一定了…
她俩……那眼神…她们是真的想把咱们全给杀了!”
……
在寒冷的苔原上,大火熊熊燃烧着。火焰跳跃着,舞动着,疯狂的掠夺一切可以被点燃的物质。
火光中,有模糊的人影在跑动着,他们的表皮已经碳化,头骨连同身上的骨头一起被熏的焦黑,于是胸腹中升起火焰,血管中流淌着炽热的岩浆。
雕塑者都不屑于一顾的作品,此刻便欢快的散播着腐化的国土!
成群结队的献祭者,像是被打穿的油罐一样,从它们身上泄露着可燃的体液,点燃了包裹着水汽的苔衣
房屋被火焰灼烧,变为炭黑,松松垮垮的崩塌,火星四溅,人类原本不堪一击的家园被彻底碎裂
而哭喊声,与猎人协会的枪声夹杂着,远处逐渐传来清晰的马蹄声。
大火继续燃烧着,吞噬着一切。直到苔原上的植被在火焰中化为灰烬,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