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爱你。”

“我也是，叶莲娜，我这辈子只会爱你一人。”

“可是……”霜星低下头去，她眼角闪砾着的不甘，是这片大地上随处可见的东西，她经历过太多悲苦，她见证过太多这片大地上冰冷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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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有过梦想，现在一样有。她也曾看到过希望，但……她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她未曾见过光明。

“阿宇，你已经开始向大爹和沐他们接近，已经开始蜕变了，对不对？”

“对，但我爱你的心永远不会变的。”用臂弯环绕住面前这具削瘦，冰冷的躯体，他感到了无比的心痛。

他有些后悔刚才说了那么多无用的话，如果能早点，早点发掘出她情绪的变化，那该有多好。

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即便是他，也不禁开始在无意间忽视一些细节了。

“阿宇，你这辈子还很长，你最少也能再活两百年。可我……我明白我现在的状况。”

“我是一个感染者，一个重度感染者，一个有先天疾病的重度感染者。”

听到霜星的话，他的心中顿时咯噔一声，大脑立刻开始思索这几句话究竟意味着什么。

不对。

她不该会知道这些的，绝对是有其他人告诉了她。

深知霜星的内心究竟有多么的高傲，她的自尊不会允许她在得知这个结果后还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愿意主动提及这件事情，她已经，不知道在心中做出了多少的斗争。

“我会找到治愈你的办法的。”

“我不是瓦伊凡，也不是萨卡兹——我只是一个卡特斯，即使我不到10岁就进入了觉醒，我依旧无法达到和你一样的境地。”

“我没有多长时间了，阿宇，你明白么？我只会是你生命中的一个短暂的过客，我无法陪你多久的，就像游击队的大家一样，死在某场战斗中，或者最终化成源石飘散。”

他们之间，似乎已经隔着一层厚障壁了，这个屏障有很多层，一层名为感染者，一层名为实力，一层名为寿命。

霜星的声音随着字句的展开愈发冰冷，冷地就像这片吃人的大地一样，这冰冷将幻想的图画刺了个通透，透过漆黑的空洞，掉出的是晶莹的泪滴。

但，因为源石，因为致命的严寒。哪怕泪滴的温度远低于零下，却依旧见不到一丝冰棱。

“我会找到治愈你的办法的，叶莲娜，看着我。”

下意识地抬起头，迎接她的是熟悉的温暖——这片大地上仅有的温暖，轻轻抚去了她脸上的泪痕。

是啊。

除了阿宇，还有谁能够这样触碰自己呢？

“对不起，叶莲娜，我确实和你隐瞒了很多东西。”

“但，请再相信我一次，好吗？”

明明这片大地的现实不会被话语所改变，明明源石病是必死的绝症，但望着面前真挚的眼神，她的内心却生出了一种想要答应的冲动。

“我不会问你见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但叶莲娜，你要记住，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排在第一位。”

“在我眼中，爱从来不会权衡什么，我只会尽我所能做到最好，仅此而已。”

……

“可我……我真的，我真的不想，等到我将要离开你时，你会是什么样子……”

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内心了，她又何尝不想继续现在这样美好的生活？

“我想……”

“我真的好想和你继续在一起……”

回答她的不安的，是一个有力的拥抱。

“我就说……说你是担心我吧，哈哈，担心我就直说嘛……既然这么想，那我们回去就告诉大家吧。”

这似是开玩笑的话语，彻底击溃了现实的寒冷。

霜星颤抖的身体紧绷终于软化，象征着不安的颤抖在源源不断的温暖下逐渐停歇，她用额头重重磕在已经被泪水浸湿的胸膛，她的声音多出了一份——

一份幸福

“真是个，不可救药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