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管事垂着眸子仔细想了想,“那人约莫四十,身量不高,大概七尺,长脸,小眼,与寻常的庄稼汉并无太大区别。”
只有红色胎记这个线索,事情有些棘手。
陆振国眉头皱出了川字纹,正想让会丹青的人照着宋管事说的样貌画一副人面像,站在一旁的白洛川站了出来,“宋管事,你将那人的样貌细细说来,我来执笔。”
“是。”
宋管事跟着白洛川去到一旁,命人拿了笔墨。
陆振国朝着白洛川的背影觑了一眼,旋即站起身走到张道士面前。
他身高八尺,在身量刚刚七尺的张道士面前,显得如山岳般高大。
张道士感受他身上那股子骇人的气势,吞了吞口水,身子不受控制地发着颤。
“我且问你,为何会选那处地方作为驱除邪祟之地?”
张道士抖着手指向地上跪着的张麽麽,“都是她安排的,我一切都是听的她的指令。你问她,我什么都不知道的!”
他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沾染上这些麻烦,给多少银子他都不来!
张麽麽视线落在乔姨娘的手上,想到自己孙子的性命安危,她绝望的以头抢地,“都是老奴一时糊涂,陆将军,此事老奴供认不讳,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先前说只是为了吓唬一下悠悠,那又为何洒下乌桕油?”
“你说一切都是你所为,那你是何时在火场洒的油,那些乌桕油又是从何处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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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桕油味道不大,加之又有各种黄纸与檀香味遮掩,若不是陆振国曾经用乌桕油诱杀一批敌军,还真无人发现。
张麽麽认罪之后,陆振国再问,她只沉默不语。
陆振国见她油盐不进,命人吩咐去陆氏,让她集结二房的下人。
“这审讯一事,自是该由官府来。”镇国公老夫人表情威严,“老大,派人通知京兆尹。”
“亲家母,家丑不可外扬,这事既是张麽麽这个祸主的奴婢所为,你将她扭送官府便是,何须找京兆尹来。”
老乔氏下垂着嘴角,神色阴沉。
京兆尹带着官差入府,明日老二火烧亲女的事就会传的满城皆知。
他现在还在朝为官,若是被御史弹劾,怕是官位难保!
“此事可非是寻常家事,”镇国公老夫人冷冷道:“这二人可是故意杀人,自当以大周律法伏诛!”
“亲家老夫人息怒,二弟此事做的糊涂,但他总归是悠悠与洛川的爹,不看僧面看佛面,您高抬贵手饶他一回可好?”
白擎宇赶紧出言求情。
白燕朗现在有官位在身,想将他分出去只是麻烦了些,若他只是个白身,那怕是死都要赖在侯府。
真没预料到事情会闹到这一步,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制止白燕朗的愚蠢行径。
“白燕朗只是损失些颜面,但我外孙女可是差点丢了性命!”
老夫人丝毫没有因为白燕朗而软下神色,心中怒气更甚,“身为悠悠至亲,你们不为她讨公道,反而想着息事宁人,那就由我这个当外祖母的来替她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