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夭夭此时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缩在乔姨娘的怀里,身子不自觉地发抖。
“四姐姐,刚刚应该是我自己脚滑不小心跌进池子里的,是我弄错了,我也是因为大哥的孩子没了,一时悲愤,才冤枉了你。”
“此事既是误会,你也别得理不饶人了。”
白燕朗烦躁地瞪着白悠悠,“大过年的,有什么事等年过完了再说!”
“二叔,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事情真相已经查明,自该以法家处置。”
白正南看不惯白燕朗的偏袒做法,剑眉微微皱着,“正好除旧迎新,也是该以此为鉴,正正家风!”
吃年饭之前就因立身不正,不守规矩吵了一场,现在又是这种作风,他觉得自家这个二叔当真是拎不清。
难怪搞得家宅不宁!
白擎宇余光扫了白燕朗一眼,附和着自己儿子,“正南说的对,无规矩不成方圆,是该好好正正家风。”
“四小姐,这黑灯瞎火,五小姐一时看错冤枉了你,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乔姨娘不急不躁,说完唇角含笑地望着老乔氏,“姑母,一场误会而已,您说是吧?”
白悠悠瞧着她这时候还能笑的出来,心中冷笑。
当真以为拿捏了老乔氏的把柄,就能让老乔氏听她摆布?
老乔氏是侯府老夫人,但侯府还有李氏与白擎宇呢,岂会由着她们胡作非为。
果然如她所料,李氏冷着脸跳了出来,“此事本就是白夭夭有错在先,有错既当罚!李姨娘流产一事可以算是意外,但诬陷这事抵赖不得。”
“大夫人,老夫人在此,万事孝为先,您总得听听老夫人的意见不是?”
乔姨娘有恃无恐的样子让老乔氏腮帮子紧绷。
她眸子然森冷地瞥了乔姨娘一眼,淡淡道:“我老了,已是黄土埋到脖子之人,也未有几日好活,不似你们,瓜瓞绵绵,未来还长着。”
“我乏了,这守岁之事,还是你们年轻人来吧。”
说罢,她拄着拐杖准备转身离开。
“姑母!”
乔姨娘见她要走,脸上露出一丝狠意,“此事您当真不给侄女做主?”
感受到她话中威胁之意,老乔氏顿住脚步,头也未回地道:“世上之人营营逐逐,急急巴巴,到头来不过是孟诸焚燎,芝艾俱尽,宣房河决,玉石同沉。”
在场之人皆听不懂老乔氏似是而非的话,白悠悠与乔姨娘却是懂的。
老乔氏现在直接直言不讳地告诉乔姨娘,她都是快要死的人了,不惧鱼死网破。
乔姨娘的身子抖了一下,她还是不死心地威胁道:“姑母,只此一次,日后侄女万事都不会再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