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还想着拉拢镇国公府之人对抗将军府,但现在将军府已经满门伏诛,再加上有白夭夭未卜先知的天赋技能,他有何惧?
镇国公府敢与他作对,灭了便是!
空气之中满是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太子等流民都杀完之后才让人放了徐凌云和京兆府一众衙役。
“徐大人,孤还要回宫复命,这剩下之事还得劳烦你来处理了。”
说罢,他带着一千御林军浩浩荡荡离开。
徐凌云身子发软,重重跌倒在血泊里。
手中的粘你,鼻腔之中的腥气让他浑身发颤。
“呕!呕!”
他低着头不停地干呕着。
中午本就没有吃什么东西,现在胃里吐出来的只有苦涩的黄水。
“徐叔。”
白悠悠脸色煞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她强忍着胃里的翻腾抽出一张手帕递给他。
徐凌云抬起头,眼眶之中泛着水汽。
白悠悠看着他无助又迷茫的眼神,重重叹了口气,“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徐叔,”白悠悠弯腰去扶他,“我那日所言并非玩笑。”
徐凌云不用多加思索,脑子里自动浮现出她那日的话。
“去父留子,挟天子以令诸侯。”
“嗯。”
白悠悠轻声应了一声,“先前我只是想保住镇国公府满门,但现在——”
她视线落在满地死不瞑目的尸体上,神色坚毅,“我想为这天下人谋一条生路!”
徐凌云定定看着她许久,须臾,他才声音沙哑地道:“你胸有大志,徐叔愿意做你的马前卒。往后,只要你一声令下,徐叔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声音铿锵有力,眸子里的雷霆云雨退去,又重新凝聚上了光亮。
白悠悠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人在做天在看,我就不信这世上就没有报应二字。”
徐凌云嘶吼太久,喉咙像是被刀片给裂开了般。
他双眼通红,看着满地的尸体,声音嘶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们定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天边最后一缕夕阳消失在天际尽头,天地之间,只剩一片血红。
老夫人听白悠悠回来禀报难民所一事,瞪着眸子神色惊愕。
“诛杀数千流民,他怎么敢?!”
白悠悠也想知道皇帝怎么敢如此肆意妄为,真以为陆氏霸权永固,这天下人无人奈何得了他们了?
“外祖母,今日我与太子已经彻底撕破脸,日后维持不了表面和平了。”
老夫人神色冷冽,“维持不了便不维持了,左右他现在还只是个太子,还定不了我镇国公府的生死!”
这回府的路上白悠悠一直在思考接下来的事。
“皇祖母,皇帝既然已经疑心咱们与三皇子勾结,咱们何不干脆顺势而为?”
老夫人垂着的眼睫猛地抬起,“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