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闻能和张记说什么?
时松猜测,季闻一定是恳求张记支持研发国产系统,不要断了国产系统研发的经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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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天、方天华已经用行动表明,他们的经费很充足,也埋头做研发,不关心公司的其他事务。
先天输了一筹,也明白张记将他叫到财大校园的原因。
商人有商人的思维方式,而商人也是人,有人的七情六欲,不是绝对冷血的人。
理念之争的最后结果,生命下了最后一子,尾盘盘活死局。
“季闻说什么不重要,而他去做了这件事。”
张记一笑,说道。“季闻问了我一个问题,‘过来看看你还是不是以前的你’。”
“当然,季闻不止说了这一句话,说了那些话都记不住了,只记住最后的问题。”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死了,最后的问题可一点也不‘善’,更像是狠毒的恶语,骂了我一顿。”
“初心易得,始终难守。一条路上走着走着,终究会变成曾经那个讨厌的人。”
“人还是那个人,脚下路的不是曾经最开始的路,路过泥泞,路过沼泽,路过荆棘,身体没伤痕,而心中的伤痕早已布满。”
“我是这样,季闻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时松不屑一笑,反驳道。“我不认为现在的我是曾经讨厌的人,社会乃至世界告诉男人一个道理,也只给男人一条路走,那就是成功的路。”
“男人只有成功才算是活着,只有成功才能站着。”
“黄浦江每年都有人跳江,他们是想要死吗?不过是不想要在跪着。”
点点头,张记赞同时松的观点,男人的压力太大,也只有成功才能释放所有压力。
资产制造一个又一个泡影,将人的一生规划,即使看透一切,还是要在泡影中沉沦。
喘气的机会还要应对世俗琐事,牛马一般的活着。
三十年众生牛马,六十年诸佛龙象。
龙象也是坐骑,也是被人指使的动物,没有自己的方向。
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而困扰短暂时间的泡影,消磨掉人活着的激情。
“时松,你知道女人卫生巾有多少品牌,日用和夜用有什么区别?”
时松一愣,张记话题转换太快。
卫生巾品牌,日用夜用的区别,和他们现在谈话没有直接关系。
想不明白张记的意有所指,时松摇摇头,回应张记的问题。
“审计报告发送到你的邮箱,回去好好看一看审计发现的问题。”
“老婆的卫生巾都需要用公司的钱购买,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季闻清理了他招来的人,到你清理不三不四人的时候了。”
“冷静了9个月时间,我现在能平静的和你讨论卫生巾,但我不想再次出现卫生巾类似的问题。”
“公司的组建是为了盈利,员工的作用是和公司双赢,不是挖公司墙角。”
脸色微微一变,时松知道财务会有问题,但他绝对没有想到卫生巾报销的事。
他不知道的事,张记为什么会知道,难道只是审计?
财务有张记安插的人,也许就是负责报销的那几个人之一。
丢脸丢大了,直接丢到黄埔江里。
闷闷不做声,时松想着他应该怎么做才能让张记满意,而他又该何去何从。
“作为易寻一把手,你对自己公司掌控力度如此薄弱,你认为你是合格的总经理吗?”
“人都有打眼的是时候,高高在上久了,难免会失去底层的群众基础。”
“我手里有世界一流大学读研的名额,你需要去学校进修。”
“股份和分红不会少了你的,处理完所有事情,还能赶上3月份的开学。”
最后的判决,茶凉人走。
好在还给他保留着股份,提供上学的机会。
站在原地看着张记,时松问道。“张总,你还是原来的你吗?”
张记边走边说道。“今天的我不是昨天的我,明天的我也不是今天的我。”
“做错事需要付出代价,我付出了金钱的代价,他们和你也要付出代价。”
“财务审计已经结束,你不用私下找关系要审计报告,报告会发送到你邮箱。”
渐行渐远的身影,没有留下缓和的余地。
时松抬头看着葳蕤的大树,站在阴影中,却没有感到阴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