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张记拿下手腕上的珠串。
躺在沙发上,张记感觉身体没有力气,整个人也是奄奄。
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李明端怎么就突然死掉了。
108子手串是他的托付,这托付太重,张记不想接下。
可人都已经死了,不管他是否愿意,都无法拒绝。
顾洛不是良善之辈,黎视已经说明顾洛的目标,而他是实现顾洛目标的工具。
雇佣兵公司配合顾洛没有问题,但是顾洛是否会如李明端一样保护他。
他的背景不干净,李明端洗白也留下证据,是毁掉他的证据。
当他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顾洛会不会毁掉他,将他吃干抹净。
在发家起步表开始时,隐患早已悄然埋下。
这些隐患就像是深埋在地基中的蝼蚁,慢慢地侵蚀着他的人生根基。
起初,他是微小的存在,但随着商业越来越大,随着时间的推移,隐患逐渐壮大,最终成为了他无法忽视的威胁。
站在高处,俯瞰着自己每一步走来的路径,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焦虑。
张记深知,如果不能及时解决这些隐患,他将面临失去一切的风险。
李明端解决了危机,也留下了危机。
现在是顾洛掌权,掌握毁掉他的证据。
要和顾洛谈判,得到顾洛的保证,不会将他毁掉。
在他没有价值时,或者价值不足以满足顾洛时,他可以安全的撤出。
枣城是小城市,这小城市是他最后的安身立命之地。
马闲闲名下的资产不多,虽是普通人一生无法企及的财富,对于他来说,是不能接受的失败。
出生入死奋斗,难道是为了失去一切。
钥匙插进钥匙孔声音传来,张记知道马闲闲回来了。
到了吃午饭时间,他没有做午饭。
时间用在了胡思乱想,没有做饭。
身体没有力气,不想起来,也不想动。
马闲闲打开门,换鞋空档看见张记躺在沙发上。
桌子上没有饭菜,回头看向厨房,案板上放着切好的菜。
疑惑走到张记身边,马闲闲伸手放在张记额头。
额头温热,体温正常,并没有发烧。
“怎么了?没有发烧啊?”
拿开马闲闲的手,张记盯着马闲闲。
脸上是关心的神情,张记却没有宽慰的话。
忧虑,忧虑,忧虑,忧虑挤满他的内心,甚至带着害怕。
害怕他成为牺牲品,害怕他拼搏的事业成为泡影,害怕他跌回到出生的家。
“闲闲,如果有一天我一无所有,你还会做我老婆吗?”
马闲闲坐在沙发上,轻声说道。“胡思乱想什么,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现在抑郁症频繁,你是不是在家里抑郁了?”
“是结婚有压力,还是工作有压力?”
摇摇头,握住马闲闲的手。
手掌的温度温暖,温暖张记跳动的心。
顾洛是隐秘,他的工作也是隐秘,不能告诉马闲闲。
突然想到黎视,张记发现黎视选择不结婚也是考虑,至少不用为如何对爱人坦诚烦恼。
马闲闲想起来杂志文章,男人会有结婚综合症。
好像是这个名字,又好像不是这个名字,她记不清文章的名字。
但是,张记似乎患上结婚综合症,有了心理疾病。
记不清文章的内容,马闲闲也记不清如何宽慰。
书中说的是书中说的,现实中的现象更难解。
就像是她,猜透了谜底,却不知道如何说出谜底。
“结婚没有压力,工作有了一些变动,让我心烦。”
“我最好的合作伙伴离世,失去这个合作伙伴,建立新的合作关系要经营很多人脉。”
“你也知道和人打交道有多难,尤其是商业合作,信任难以建立。”
“新的合伙人更加激进,我们的理念有冲突,很难调和的冲突。”
不了解张记的工作,对于商业合作,马闲闲也插不上嘴。
她是公务员,体制工作和商业有本质区别,不是同一领域。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不了解张记具体工作,不能主观猜想宽慰。
只要不是婚前综合征,马闲闲不认为是大问题。
工作是谋生的方式,换一个工作也不是坏事。
“工作从来不是开心的事,或许这就是工作有工资的原因。”
“但是工资制的确立走了很长一段路,才有现在明确的工资制度。”
“枣城消费不高,我的消费也不高,不需要你为了钱奔波。”
“如果可以,你在枣城找一份工作,朝八晚五,工资不需要太高,只要能天天会就可以。”
张记幻想他在枣城找工作,可他没有特长。
换一句话说,他没有谋生技能。
一行有一行的行情,而他半吊子水平,找工作只能是服务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