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不远不近跟在他身后,轻声问他:“你和叶空在一起的时候也这么说话吗?”
“我不喜欢你总是提起她。”温璨语气有些不耐。
“可我对她很好奇。”秦筝说,“而你如果不满足我的好奇心,我就只好在明天宴会的时候亲自去问了。”
轮椅倏地停住了。
秦筝看在眼里,幽幽的说:“而到时候,我会问些什么说些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
温璨侧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晦暗,令人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你想知道什么?”他的声音莫名温和下来。
秦筝精神一振,却还是稳了稳,才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急切,问了个玩笑似的问题:“叶空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没骂过你说话像刀子吗?”
温璨沉默几秒,才冷硬道:“没有。”
“真的?”秦筝有些惊讶,“我以为她脾气应该没那么好。”
温璨听出了她在想什么,不由得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我从不那么对她说话。”
“……”秦筝嘴角抽了一下,“我以为这种嘴毒似刀的天性很难忍住。”
“不需要忍耐。”
“……”秦筝眼底的笑完全消失了,变得几分好奇几分冰冷,“这么说,你是真的很喜欢她。”
温璨不说话,却等同于默认。
秦筝开始认真思考,如果温璨真的全心全意爱着叶空的话,自己该怎么办?难道要签署各玩各的协议吗?
心里各种念头翻滚,她面上却还平静的继续问着。
“既然这么喜欢,为什么要分手?”她又问了这个之前被温璨无视的问题,“我听说还是你主动提的?”
“……我没说我喜欢她。”
温璨语气冷硬,任谁都听得出他的口是心非。
秦筝于是更加笃定了。
她不由得对这个心有所属的男人感到些许怜惜——天之骄子坠入泥潭,自卑到不敢挽留心爱的人,也不敢承认自己的喜欢。
多可怜啊?
这样的人,明明最适合用一个温柔包容的女人来拯救——就像伯母说的那样。
她要怎么做才能让他看到自己的“好”呢?
“叶空……”她顿了顿,突然完全换了个问法,“叶空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才是她今天的任务。
温璨垂下眼帘,虽然没有表情,却叫人觉得忧郁极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秦筝半真半假道,“我很想知道,到底是多特别的女人,才能得到这样刻薄的你的温柔相待。”
温璨沉默了很久。
就在秦筝以为他会好好回答自己的时候,却听到他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秦筝皱眉,“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从不概括她。”温璨抬头看向湖面。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来到了湖边。
冬天的湖水越发深静冰冷,风过时的涟漪看起来都恍如冰面上凝固的波纹。
温璨望着那一圈圈的涟漪,也半真半假的说:“我爱一个人,从不需要总结她的优点缺点,也不需要分析她的特别之处,甚至不需要思考我喜欢她哪些部分——没什么好思考的,我也没空思考。”
他轻声说:“我只会担心她不喜欢我。”
“还会担心她太喜欢我。”
“不安于我不够有趣,可能会让她厌倦,也不安于她会因为我而错过别的更好的、更能给她幸福的人。”
“为她喜欢粘着我而窃喜,又为她的热情总会冷淡下来而心惊胆战。”
“你问我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在秦筝愣怔的眼神里,男人望着湖面,在冷冷的微风里低声道,“我只能回答你,她是我爱又不敢爱的人。”
·
“怎么样?”
回去的路上,秦筝接到了伯母的电话。
从她依旧优雅平静的语气里,她硬是听出来一点急切来。
“你们相处得怎么样?”她问,“他喜欢你吗?”
秦筝的手用力握住了方向盘,发出一声苦笑:“伯母,我觉得他不可能喜欢我。”
那边无声几秒,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满:“怎么说?”
“我今天用心打扮了两个小时——连您都说貌若天仙,气质非凡。”她苦涩道,“但温璨看我就和看石头看树没有区别——您知道我也是有很多很多追求者的,所以我绝不会错看他的眼神,那不是故作高冷或者欲擒故纵,他就是没把我当女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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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筝提前堵住了秦夫人的侥幸心理发言。
秦夫人只好又沉默一阵,才缓缓道:“好吧,反正联姻也不需要真爱,而且感情这种事本来就可以慢慢来——”
她转而又道:“另一件事呢?试探得怎么样?”
“他的确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