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男子,定要去宫门跪个三天三夜,用一百台大轿同圣上求娶公主。燕临若不懂珍惜,那他就是天下第一大傻瓜。”
沈芷衣笑成一朵花,觉得姜雪蕙说话甚是动听。
随即她叹了口气:“燕临让我不用担心,说很多事不能光看眼前,要放眼将来,让我要相信他。
只是我这么做了,就再没面目去见燕临了。我不后悔我的举动,我只是怕他会瞧不起我,觉得我是个轻贱浮浪的女子。”
姜雪蕙道:“不会。燕临虽然傻,他又不是不识好歹。
他的想法有些与常人不同,可哪怕是翱翔天地的雄鹰,也不会拒绝危难时相助相守的同伴。
你为燕临的打算出于好意,而且他不知何时就要离开宫里,能见还是多见见他吧。”
沈芷衣被姜雪蕙说动了,还是常去找燕临。
燕临对着她不如从前般自在,他心里明白日后两人很难见面了,便顺水推舟,有时还故意等着她。
两人都装作无事般恢复往来,可言行举止间,总会偷望一下对方的反应。
有时一同漫步黄叶落花满地的宫道,望着萧瑟的秋景,半天无话,心境却与昔日不同。
两人心知来年她/他就不在身边,不禁涌起阵阵哀伤,走的就更慢了些。
另一头,姜雪蕙的琴课大受欢迎,她从不以高超的琴艺自傲,教学耐心,能及时给予学生正确的引导,还提供情绪输出。
在她面前,不管多难听的琴声,多拙劣的指法,都能被她面不改色说比上回进步多少,还有多少改进的空间。
她的细心温柔和专业到位的指点,让伴读们都很喜欢她的课,薛姝尤月都对她赞赏不已。连谢危都佩服她的养气功夫。
在姜雪蕙看来,这都是一线社畜工作养出来的好脾性。
比起那些老奸巨猾,各种挑剔找茬的甲方和供应商,这些娇贵的女学生不要太好对付。
男学生苦苦哀求谢危给他们旁听,谢危不准,他们就扒在屋外头,宁愿翘课都要听姜雪蕙讲课。有些还求到沈琅那里。
每次上课一堆人围在外头也不雅观,学生们又再三保证,才让谢危放了水。
他给新生开了侧门,中间放了一排屏风,挡的密不透风,这才让他们来旁听。
老生只准听姜雪蕙弹两首就得走,毕竟人太多也影响新生的教学。
以姜雪蕙的耳力,隔着屏风,她都能立即指出哪个音需要修正。她只负责女学生,男学生的指法都由谢危亲自上前去纠正。
可是他很快就后悔了,只要姜雪蕙走出来指点女学生,那些男学生都恨不得将屏风瞪出个洞来,他们听她说话如聆听仙音,神情痴迷。
琴课永远不够座位,不断有新人跑来旁听。翰林院好琴的夫子听说了,也会溜过来旁听姜女史弹琴,一听就不肯走了。
那些年轻的翰林院修撰编修见过姜家姐妹一次,也是想方设法过来,被谢危骂走不少。
崔来仪最积极,若非谢危暗中派一堆工作给他,他都要来接送姜雪蕙上下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