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转身在前面带路,维娜示意号角等人不必担心,自己则跟上诗人的脚步。
高多汀默不作声跟在两人身后,静静等待诗人主动将那个可能引得维娜不喜的消息公布。
等三人来到开斯特所处的指挥室房门前,诗人也将事情全部经过讲述完毕。
维娜的表情从最初的担忧,渐渐变成古怪,最后化作无奈的苦笑。
她没有掩饰自己的神色变化,诗人和高多汀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二人心底缓缓冒出一个猜测。
只是对上维娜金色的眼眸时,高多汀立即若无其事转移视线,诗人则是身子陡然一震。
他立即意识到,这些都是维娜故意暴露出来的讯息。
“殿下……”
“该进去了。”
维娜打断诗人的试探,主动推门走入指挥室。
诗人心中天人交战,跟在维娜身后,思考自己该作何抉择。
是将这些猜测如实汇报给开斯特?
还是默不作声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等待维娜利用信息差将公爵们耍得团团转?
换句话说,是选择继续忠诚于开斯特?
还是接受这个机会,转投到维娜麾下?
“殿下,您来了。”
开斯特见到推门而入的维娜,主动上前露出慈爱的笑意,眼神仿佛是一名长辈打量自己的晚辈。
“是的,姑姑,我来了。”
令开斯特意外的是,维娜竟然主动打起亲情牌。
突如其来的开场白让开斯特陷入沉默,面无表情思考维娜此举背后的深意。
高多汀默不作声看着开斯特,知晓维娜又要开始了,用胡言乱语破坏他们这些老狐狸的思路,看似愣头青一个,但往往真的能发挥奇效。
已经猜到作为维娜靠山的齐言并未倒下后,高多汀乐得看见情况这样发展。
反正他高多汀本就没有威灵顿或者开斯特那种野心,或者说,他的野心本就不在登基称王这方面。
送维娜登上王位后,他仍然是那个大公爵,还能白捡一波从龙之功,何乐不为?
开斯特思绪电转,评估当下局势,评估维娜的情报状况,甚至没有忘记从走进来的维娜三人站位分析各种细节。
结果就是,维娜压根没在这些方面展开话题。
“姑姑,你见过神明的力量吗?”维娜问出一个略显白痴的问题。
开斯特思绪有些卡壳,下意识回答道:
“银石崖前方那一战,我想很多人都已经见识过神明的伟力。”
“那么如果我说,那只是神明之间的玩闹程度呢?”维娜露出笑意。
只是她的笑容,落在开斯特眼中,却有那么几分惊悚。
“你是如何做出这种判断的?”开斯特问道。
“因为我见过神明,接触过,甚至与某位神明勉强算是朋友。”
“……”
开斯特再次头脑风暴起来。
从维娜这句话是否为某种威胁,思考到维娜是否搬弄自己的背后势力,甚至开始思考维娜是否在虚张声势。
此刻的开斯特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思路已经不知不觉间被带偏到战场之外的话题上。
维娜再次开口:“姑姑,你说维多利亚可以弑神吗?”
“维多利亚不会弱于炎国,但问题是,我们为何要弑神?”开斯特反问。
“因为如今的维多利亚局势中,有很多神明的身影,并且按照齐言的行为习惯,祂们迟早要被拖累着被迫下场。”
维娜毫无顾忌丢出一记重磅炸弹。
“既然你说到齐言。”开斯特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我这里正好有一个情报……”
“公爵!”
诗人突然上前,不合身份地打断开斯特:“齐言也许没出事,情报中的那个萨科塔,很可能有古怪!”
开斯特:“……”
维娜看向诗人,后者有些愧疚地扶了扶帽檐,低头退开几步。
维娜收回目光,开诚布公道:
“你们口中的萨科塔,名叫莫斯提马,是齐言叫来的帮手,当然,她不会参与到维多利亚的局势当中,你们大可放心。
至于齐言……我只能说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把自己玩死了,并且他的每一次死亡,都代表着他要搞耸人听闻的大事情。”
开斯特表情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