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

“回相爷，民妇知道秦姨娘只是昏死过去了。如果有人相救，说不定还能逃出生天。后来民妇带着一家人逃到了北郡，为了安全，民妇的儿子儿媳带着小孙子住在府城，民妇与我那老头子则住在丹阳。”

“有一次民妇染病，到上柳村找丹阳大医陈春看病，在院子里见到了秦姨娘。当时秦姨娘还抱着一个小女娃，看上去好像一对母女。民妇吓得连病都没看，匆匆忙忙就回去了。”

楚景川嗖地站起身来，三步并做两步来到方婆子面前。

“方婆子，你确定那人就是玉霜？她还抱着一个小女娃？”

“不错。民妇回去后惶恐不安，就想方设法多方打听。得知她是被陈春带回来的，回来之时还带着一个刚刚出生不久的小女娃。大家不知道她的名讳，都管她叫做秦氏。”

“秦氏，刚出生的小女娃。看来，她就是玉霜没错了，这个小女娃就是本相跟她的孩子。方婆子，她们现在在哪里？”

方婆子面色一变，眼泪唰地一下子流了下来。

“相爷，她们死了，都死了。被人追杀，家里还被放了火。她们没能逃掉，就连陈春和他的徒弟也都死了。”

楚景川眼前一黑，身子控制不住颤抖了起来。

楚子轩连忙上前搀扶，高家兄弟也围了过来。大家把楚景川扶到座位上，又是拍胸又是捶背。

好半天，楚景川才缓过气来。

双目赤红，像傻子一样呆坐着。

“为什么？夫人为什么要害玉霜？为什么把她抛在乱葬岗？又为什么，玉霜会被人斩尽杀绝？这一切，到底都是为什么？”

楚子轩心里同样不好受。

他实在没想到，对自己一向慈爱的娘亲，竟然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可是这里面，难道父亲就没有责任吗？

如果不是他冷落母亲偏宠秦姨娘，母亲怎么会对秦姨娘痛下杀手？

这不就是典型的因爱生恨的戏码吗？

“不对，不对，方婆子，你是在故弄玄虚。”

楚景川突然抬起头来。

“方婆子，你说夫人让人把玉霜抛到乱葬岗，玉霜本就生死未卜，她怎么会到了丹阳上柳村？你说，你是不是在欺骗本相？”

“不，民妇没有。”

“那你告诉本相，这中间还发生了什么？”

方婆子摇摇头。

“相爷，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民妇也不知道啊。”

正在这时，坐在上首的侯爷发话了。

“楚丞相，不必难为方婆子。这个问题，也许老夫能帮你找到答案。”

楚景川转过头，冲着侯爷深施一礼。

“如果侯爷能帮本相答疑解惑，本相感激不尽。还请侯爷快快把实情讲出来，本相洗耳恭听。”

侯爷摆摆手。

“楚丞相，你弄错了。不是老夫给你答疑解惑，而是另有其人。来呀，传刘管家进来。”

“是。”

下人出去了，功夫不大，管家刘进走了进来。

“侯爷，您唤小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