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齐云沐的话,崇文帝立即问道:“老五,既然你考虑到了这几个因素,那你打算怎么办?”
“父皇,儿臣会给南宫瑾和杨吉顺写信,并派专人送去,请他们帮忙。赵益之这一块,儿臣也会派人不遗余力地追查。至于禁婉宁……”
齐云沐话没说完,楚景川立即表了态。
“战王,婉宁这边下官会亲自查问。如果真是她做的局,下官一定不会手软。”
“好,有劳楚丞相。”
齐云沐站起身,冲着自家父皇行了个礼。
“父皇,儿臣这次来,一是跟父皇禀报一下自己的想法,二是向父皇辞行。从今往后,一日不寻回乖乖,儿臣就一日不回京。就算踏遍每一寸土地,也一定要把乖乖找回来。”
崇文帝无比动容。
“老五,洛儿出事,父皇也非常心痛。但你是皇子,是战神王爷,难道真的要置朝堂于不顾吗?”
“父皇,朝堂上有楚丞相和诸位大臣,还有各位皇子。多儿臣一个不多,少儿臣一个不少。”
“但如果有战事呢?”
“若有战,召必回。其他的,就没儿臣什么事了。”
齐云沐说完,冲着自家父皇再次行了个礼,然后大踏步离开了御书房。
那张俊朗的脸上,全是果断和坚毅之色。
崇文帝长叹一声。
“看来,老五是做好长期寻找洛儿的准备了。”
楚景川心中大为感动,第一次深刻地感觉到,原来齐云沐对洛儿的感情如此之深。
就算自己这个爹爹都自愧不如,远远比不上。
战王府,议安殿。
齐云沐连写两封信,然后唤来两名自己的专属信使。责令他们以最快的速度,一封送到南越,一封送到西兆。
然后命令萧北鸣和夏宇,不遗余力,全力打探赵益之余党的事情。
之后,步履沉重地来到了扶云院。
站在秦璃洛的寝室门口,齐云沐心痛到无以复加。
以前,这里住着他的乖乖。
从三岁的小团子,长到如今十四岁的小姑娘。这间寝室,承载了太多太多的欢乐。
可是如今屋去人空,他的乖乖,不见了。
齐云沐眼眶红红地走进秦璃洛的寝室。
环顾四周,所有的一切还像之前那样一成不变。
可是,却冰冷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来到床前,齐云沐坐在曾经坐过无数次的椅子上,伸出右手抚摸着粉红色的床,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现在天已经凉了,乖乖她冷不冷?会不会冻得打哆嗦?
在这冰冷的夜晚,乖乖睡在什么地方?有没有铺的?有没有盖的?
漫漫长夜,乖乖会不会很害怕?
会不会流着眼泪想自己这个大哥哥?等着自己去救她?
那些掳走乖乖的歹人有没有虐待乖乖?
我的乖乖她有没有受伤?
齐云沐越想越难过,心里像塞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手抚着胸口,齐云沐的眼角悄悄滑落滚烫的泪水。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此时此刻的齐云沐,只觉得肝肠寸断。
如果可能,他宁愿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也愿意换回秦璃洛的平安。
可是天地之大,他到哪里去寻找?
齐云沐双拳攥得紧紧的,青筋暴露,骨节分明。
“乖乖,你一定要好好的。你放心,大哥哥就是走遍天涯海角,也一定把你找回来!”
齐云沐在撕心裂肺,痛心疾首的时候,秦璃洛也正在望眼欲穿地想着他,盼着他。
出事那天,她被套着布袋扔进马车。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又黑又破的屋子里。
而她自己,就被绑在一张破败不堪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