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自然表示不信会有那么大的猛虎,暗讽云升吹牛。云升哪里会服气,当即就要带二人去山上看猛虎。那凌公子也不推辞,立时便要和云升进山。那景大哥却以看管行李为名表示不能同去,还贴心地问云升,要不要替他跟他家里的大人说一声。
云升自幼就在山里野惯了,丝毫没觉得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敢大晚上的跟他上山有什么可疑之处,反而觉得这位景大哥想得很周到,便托他将写有自己名字的箩筐和筐里的东西带回中岳庙交给师父,然后便和那位凌公子上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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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年龄相仿,一路上有说不完的话题,倒也不觉得无趣。只是那位凌公子体力不大好,走一会儿就得歇一会儿,有些林密草高之处没有路,他走起来就更费劲了。因此,俩人走走停停,中间又找了个山洞睡了许久,时不时还要采些野果来吃,一直走了一天两夜这才到了少室山这边,找到了那只猛虎。
那大老虎见到两个少年,其中一个还是之前见过的,便觉没什么兴趣,只是眼皮略抬了一下,就又懒洋洋地睡过去了。
那凌公子许是实在太累了,对老虎也没多大兴趣,只是坐在一棵大槐树下的石头上喘着粗气,又催着云升去弄些水来喝。
云升当然清楚附近哪里有水,便拿了水囊去取水,可等他回来却不见了那凌公子的身影,石头上空无一人,大槐树下只剩下一只鞋子,而那老虎的身前却有一滩滩血迹,再细看,老虎的虎须之上还沾着血迹,虎爪之下也有些许骨头渣子。
云升顿时大骇,想着这显然是那位凌公子被老虎给吃了呀!自己本是好意带人家来看新鲜事物,却不意害了人家性命,这可如何是好?怎么跟那位景大哥交待呢?
如果是寻常老虎伤人,他还能杀了老虎报仇,可这老虎是如淳大师的,别说自己打不过它,就算能打得过也不敢轻易伤害呀!
小云升越想越觉得愧疚,一路便哭着回了太室山。这一路上他什么都想到了,甚至想着如果那凌公子家人如果不肯谅解的话,自己就任由人家处置,当牛做马也行,赔命也行,只是可怜了师父,今后就孤零零一个人,没人给他养老送终了。
他就这样昏头昏脑地走着,没想到竟然撞见了韩炎。
韩炎听他讲完了事情经过,略一思索,让奉节拿过来一张画像:“云升,你来看看,你说的那位凌公子是不是就是这个人?”
云升擦干了眼泪,仔细看了看,眼睛顿时睁大了,连连点头道:“对对,就是他!怀先生,你认识他?呀!该不会你就是他的家人?”
望着云升愧疚、畏惧的眼神,韩炎微笑着安慰道:“如果真的是这个人,那你就不用担心了,他无父无母,没人会追究的。”
“可是,还有那位景大哥啊!我师父也会骂死我的!”云升的担心丝毫没有因为韩炎的安慰而减少。
“对了,我正要问你呢,你师父呢?”
“师父?在庙里呀!”
“庙里没人。”
“不应该呀!师父,还有景大哥应该都在呀!”云升说着便往庙门方向走去。
韩炎想了想,便跟在了后面,一行人重新又回到中岳庙。
云升翻遍了中岳庙,果然没有找到玉阳子和景大哥,搔了搔脑袋,想不明白缘由。
韩炎此时反而镇定下来。云升还在,那玉阳子就一定会回来!笃定这一点,他便故意岔开了话题,跟云升聊起了家常,聊起了慕青。云升也很想念干娘,果然便被转移了注意力。
奉节他们趁机拿来不少好吃的,让小云升焦虑的情绪稍稍缓解。
吃完东西,韩炎又考较起了云升的武功,让奉节他们一一和云升过招。云升年纪虽小,可毕竟是玉阳子打小手把手教出来的,武功根基很好,单打独斗之下,奉节等人竟然全都不是他的对手。
韩炎还惊讶地发现云升的武功里竟然也融入了太极的一些功法,显然是玉阳子从他这里“偷师”之后又教给云升的。若在江湖上,这当然是大忌,但好在韩炎不是江湖中人,也没有什么门户之见,不但不介意玉阳子这种做法,反而趁机指点了云升几句。
几人一直练武练到亥时,云升终于难掩困意,进屋睡觉去了。韩炎心里有事无心睡眠,便继续在院子里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