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出病房,在外厅的沙发坐了下来,平复半晌情绪,拿出手机给白洁打去电话。
手机没接,宁稚转而打白洁办公室的座机,是实习生接的,说白洁在出诊,晚些时候回电话。
宁稚留下张晗的信息,挂了手机。
她很茫然,坐在沙发上发怔。
“叩叩,”有人敲门,她回神,起身开了门。
是萧让。
她牵着他的手进客厅,软声说:“你自己伤还没好全,就别天天来了,我怕你恢复不好,留下后遗症。”
萧让笑:“我来这儿也是休息不是?”
其实他是因为刚和宁稚复合,生怕彼此忙碌,感情又淡了。
“宇行呢?”
“在病房陪晗晗。”
萧让没说什么,在沙发坐下。
宁稚给他倒了一杯水端过来,挨着他坐下,脑袋靠在他肩头,叹着气,说出刚才发生的一切。
萧让说:“这是第一次出现自残行为么?”
宁稚点点头:“是的,之前没有过。”
萧让搂紧她的肩膀,说:“赶紧转去精神科吧。再这么下去,人就要废了。”
一句话让本就难过的宁稚愈加痛苦,她哽着嗓子说道:“转到精神科……她可是检察官啊……她本来有大好的前程……”
转到精神科,一旦确诊,意味着张晗从此再也当不了检察官了。
她一直以自己身为检察官为豪,如果将来她痊愈了,却失去自己最热爱的工作,她该如何自处……
想到这些,宁稚就痛苦得不行。
快中午的时候,白洁来了电话。
宁稚将张晗的遭遇、现状,一五一十地告诉白洁。
白洁认真听完,严肃道:“得先确定是生理因素的自残还是精神因素。你们赶紧带她来医院找我,我们先排除病因,才能对症下药。如果再这么拖下去,发展成习惯性自残就麻烦了!”
宁稚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直点头:“好好,我知道了,我尽快带到保定。”
挂上电话,她立刻起身:“我去找一下主治。”
主治早上见到张晗情绪失控的样子,也正疑虑着,一听宁稚说,要带张晗转院,不由得认真考虑起来。
“但病人还有三天的消炎药输液,并且每天要冲洗伤口和上药,你们现在让她出院,担心护理不好,会产生感染。”
张晗阴道有轻度撕裂,两个地方用可吸收线进行缝合,每次小便完,都要用生理盐水冲洗、上药,并且每天进行消炎输液,整个过程要一周时间。
宁稚考虑片刻,说:“能把消炎药换成口服的吗?冲洗我会,有时候护士没空,我也会帮她冲洗伤口。”
主治点点头:“这倒是可以。反正缝的是可吸收线,也不用来拆线了。那行,我给下出院通知了,你们转院后,记得把医嘱给医生看,自己也上点心护理。”
“谢谢,那麻烦您了。”
……
宁稚办好出院手续回病房。
卓宇行正和萧让说话,见她进来,问:“主治怎么说?”
“同意让晗晗转院了。我收拾一下,今天就带她回保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