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儒言和张旭互看一眼,赶紧上前来劝道:“哎好好的你干嘛呢?宁稚上车,也是为了帮你啊。”
宁稚红了眼眶,错愕地看着萧让。
萧让猛然间想起她早上在证人席上难受的样子,忽然回过神来,拉住她的手:“对不起,我不该凶你。”
程儒言和张旭互相递了个眼色,悄悄离开。
临走前,程儒言把录音笔拔了,交给张旭。
俩人进电梯。
见张旭还没回过神来,程儒言揶揄道:“没看出来宁稚和萧让是一对?”
张旭错愕:“不知道啊,他俩一直不对付,月初还因为萧律不让宁稚去王林那儿实习的事情大闹一场,怎么就?”
程儒言笑:“为啥不让她去别的律师那儿实习?你就没明白?”
张旭恍然大悟:“啊原来是这样?”
另一边。
宁稚还委屈着,眼泪簌簌往下掉。
萧让牵着她,在沙发坐下:“对不起,我只是担心你遇到危险。”
“可是我不上车,就没机会录到她收买证人的证据。”
“我宁可案子输了,我也不希望你遇到危险!”
“我下次不会了。”
这会儿,萧让也冷静下来,双手撑到敞开的双膝上,视线盯着前方的电视墙。
一瞬间又恢复冷静理智:“下次不允许再上对方当事人、对方律师的车!”
“好。”
“肚子好点了没?”
宁稚坐直身子,抬手按了按:“好多了,刚才一出法庭就去吐了一遭。”
“记得去做体检。”
“好。”
她双眼红红的,脸色也因为着急而透着粉,萧让侧过脸看她一眼,克制地移开目光,隐忍道:“我送你回家,今天不用去所里了,好好在家休息。”
“我没事啊。我吐完就好了。我可以回去上班。”
萧让起身:“听话!”
“哦。”
宁稚上了萧让的SUV,车子快到金诚所时,孙晴打来电话。
萧让按下方向盘的接听键。
“我是萧让。”
“萧律!黄女士的丈夫,在美国手术失败,过世了!”
宁稚睁大了双眼,捂住嘴巴。
这是她入行以来,遇到的第一个去世的当事人。
萧让语气冷静:“黄女士那边什么情况?”
“她婆婆也死了!脑梗!和儿子一起办丧礼了!黄女士状态还可以,现在她公公要求她回家待产,说愿意分她财产。”
萧让专注看着路况:“让黄女士在我们和男方家人见面之前,不要签署任何文件!”
“好!”
电话挂上。
宁稚难以置信道:“好唏嘘啊!一下子死了两个人。案子会迎来大转机吧?”
萧让摇头:“不好说。”
“之前他们觉得儿子还有苏醒的机会,还能有孩子,现在儿子彻底死了,还不打算弥补媳妇和孙子吗?”
萧让浓眉轻拧,神色严肃地看着前方路况:“我怀疑,可能是‘去媳留孙’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