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缩开指呢,孩子能不动吗?所有产妇都是这样的,只有你们矫情!都上无痛了还囔囔着剖腹产!如果所有产妇都跟你们这样,那产科的手术室哪里够用?手术室是留给为重产妇,不是留给你们这种明明可以自己生,但矫情怕疼的人用的!”
电话挂上,传来一阵忙音。
邵飞把手机收起来,问萧让:“萧律师,这段录音需要给你们吗?”
萧让点点头,看向宁稚:“稍后带着邵先生的录音去做固定证据。”
“好。”
宁稚在文档上做好记录。
下一对当事人夫妻开始讲述自己的遭遇。
这对夫妻也是王晓蕾的病人,和冯梅一个住院部,住在冯梅楼上。
她和冯梅一样,宫缩办入院,上无痛和催产素,进待产室做胎监观察,等待开全十指顺产,但入院第三天,胎儿忽然没了心跳,胎死腹中。
她泪流满面地说:“我和冯梅姐一样,上了催产素后,孩子的胎监就一直发出警报,王晓蕾也是让我们继续观察,等开全十指就去顺产,可还没等到开全十指,孩子已经没了。”
她和冯梅的遭遇不尽相同,但无一例外,都是胎监发出警报没有得到重视,耽误了孩子的娩出,致使孩子胎死腹中。
原告三的孩子活下来了,但经新生儿发育科的评估,为重度脑瘫儿。孩子一侧身子不能动,同侧的眼睛和嘴巴都是斜的,如同中风一般。
原告四的孩子,产钳娩出,同样重度窒息,目前在新生儿重症监护室观察,还没脱离危险。
宁稚听完四个案情,说:“这四个案子,我发现了三个共同点。”
萧让:“继续。”
“入院后就上催产素,上无痛,胎监发出警告仍被要求顺产。”
四位产妇都点头:“是的,就是这样。”
孙晴说:“那个医生也是奇怪哈,为什么死活不让产妇剖呢?剖腹产不是比顺产贵吗?”
冯梅说:“我听人家说,医生都有顺产治标,如果剖腹产做多了,会扣工资,情况严重的还要被约谈,所以产妇一入院,不管什么胎位,都劝试顺产,反正顺不出来,还有产钳和胎吸,拉也要把孩子拉出来。”
听到“产钳”两个字,宁稚想起妇佳医院王女士的案子,身体不受控地打了个寒颤。
孙晴问:“产钳就是一把像大剪刀一样的工具,从阴道进入产妇子宫,夹住孩子的脑袋,把孩子夹出来?”
原告四红着眼睛点点头:“就是那样的。我的孩子被产钳拉出来后,一只眼睛受伤了,一个大印子,现在孩子还没醒,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