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儒言喝着咖啡,目光定在她略微浮肿的脸上,突然问:“你是不婚主义者?”
宁稚咽下口里的三明治,喝一口咖啡:“是,怎么了?”
程儒言笑了下,放下咖啡杯:“我也是不婚主义者。”
宁稚有些意外:“您是为什么选择不婚?”
“忙,没时间照顾家庭,索性不结了。你呢?”
宁稚嘲讽地笑了下,放下手里的三明治:“大概还是受父母婚姻的影响,打从心底不相信这个东西。”
“既然不信,那你当初是抱着怎么样一个心态,和萧让在一块的?萧让他是想结婚的,萧家这些年一直在为他物色合适的对象。”
宁稚闻言,心情有些苦涩,但不想跟程儒言说太多自己和萧让的事,转而道:“我跟酒店订了车,八点半出发去检察院。”
程儒言双目灼灼地看着她,没说什么。
俩人九点准时抵达检察院,见到案子的主办检察官。
检察官一开始不同意调取陈佳宇的医疗记录,宁稚从多个角度和可能性出发、分析,一直商谈到中午12点多,主办检察官才同意下午前去医保局调取陈佳宇的就医记录。
但遗憾的是——陈佳宇没有任何精神方面的诊疗经历,从小到大的处方单里,也没有精神类镇定药物。
宁稚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对程儒言说:“难道不是陈佳宇对章育成投药?那到底是谁对章育成投药?那些镇定药物是管控的,一般人拿不到,必须从精神科开出来。”
程儒言说:“晚上见见他的室友再说。”
宁稚心态有点不稳了,翻开案卷,看自己有没有遗漏的细节。
她现在把希望寄托在校园论坛那篇帖子的发布人身上。
如果帖子被证实是章育成本人发的,那邹卫勤就完蛋了,二审还是会判死刑。
宁稚原本对这个案子还比较有信心,但在得知陈佳宇并未获得镇定药物后,心态有点崩。
晚上,她在酒店包间见到陈佳宇和章育成的舍友,第一个问题便是:“和陈佳宇同寝的时候,你们见过他服用什么药物吗?”
俩人都摇头。
“没注意。”
“不清楚。”
宁稚追问:“他有没有精神方面的困扰?”
舍友A回忆几秒,说:“他睡眠不好,我经常半夜起来上洗手间,他还没睡着。”
舍友B:“我觉得他有点焦虑,才研二上学期,就担心毕业后找不到好工作,父母会失望什么的。”
舍友A:“对对,每天都唉声叹气的,说自己是家族里唯一的研究生,如果毕业后找不到像样的工作,会被亲戚取笑。”
宁稚问:“留校对你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肯定是荣誉啊。只要能留校,后续通过考试和职称,慢慢的从导员到老师。大学老师,说出去脸上有光。”
“对,最主要的是,不用出去打工当孙子。”
宁稚:“在你们看来,陈佳宇希望自己能留校吗?”
“他肯定希望,不然也不会一直担心找工作的事。”
“他表现一直很积极,就是希望导师对他印象好点,给他留校的机会。但他们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