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稚叹气:“还是命不好。如果是我,见不着孩子,我真的会活不下去……那些紫丝带妈妈不知道是怎么撑下去的,哎……”
俩人聊到夜深,才挂了语音,各自去睡。
翌日下午,方兰带了一位女士来酒店找宁稚。
女士是陈毅堂兄的妻子,同为女性,她很怜悯方兰,也很心疼孩子,同意出庭作证。
方兰和宁稚都没提陈毅是同性恋,堂嫂却对方兰道:“本来你和陈毅好好的,我也就不好说什么了,现在你们要离婚,我得告诉你才行。”
宁稚打开录音笔。
方兰:“嫂子你说。”
堂嫂:“我们几个妯娌老早就看出陈毅有毛病了!别的兄弟二十多就娶妻生子,他愣是四十岁了还打光棍!这些年,给他找的相亲对象条件都不错,有公务员、护士,也有老师,他一个都看不上,最后竟然找了外地、没稳定工作没房子的。”
方兰面露难堪。
堂嫂才发现自己说漏嘴,讪笑着解释道:“方兰,我不是那个意思啊,你是好女孩,是陈毅他配不上你!”
方兰摆摆手:“没事没事,我知道你的意思。”
堂嫂安慰了她几句,借口要接孩子,离开了酒店。
宁稚关上房门,回房间,说:“正常人择偶,都会从条件最好的对象里寻找,陈毅却是相反,可见早就有骗婚的打算。没工作、没房子的姑娘才争不到抚养权,他要的就是这个。”
方兰凄凉地笑道:“一开始我以为自己是灰姑娘,三十多了老剩女了,没稳定的工作,也没房子,长得还矮胖,他条件那么好,长得还帅,凭什么看上我呢?我姐妹说,是他上辈子欠我的,所以这辈子娶我来还债。现在想想,我其实被他盯上的、无力反抗的猎物而已。”
宁稚看着眼前的方兰。
她五官不难看,但人又高又黑还壮实,穿一件臃肿的格子衬衫和宽松的牛仔裤;而陈毅,长得白净高瘦,戴着一个细黑框眼镜,既精致又小资。
俩人怎么看都不像能过到一起去的夫妻。
但陈毅是骗婚,一切都说得过去了。
宁稚拍拍方兰的肩膀:“离了就好,一切重新开始。”
她看看腕表:“和翁超约好的时间快到了。”
方兰紧张道:“翁超能顺利把孩子带来吗?”
宁稚深吸一口气,说:“不管他能不能把孩子带来,我们都要做好他带不来的准备。如果他今天没办法把孩子带来,但他一天是陈毅的同性恋人,我们就有办法通过他,找到陈毅,继而找到孩子。”
方兰放心不少,可一想到孩子的病,又揪心起来,连连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