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开庭时间先后排序,正打算拿最上头那一包,有人敲门。
小骆迎过去:“怎么啦?”
“有两位女士要找程律。”
“程律去美国的了呀!不在的!”
“她们说刚给程律打了电话,程律让她们直接进来找宁律。”
小骆扭头看宁稚:“宁律,程律有客人,他让您帮忙接待。”
宁稚手中正要拿出来的案卷又装回去,对小骆说:“可以的,让客人去隔壁会议室,我这就来。”
她拿上录音笔、笔记本和手机,去了隔壁会议室。
一位优雅的女士和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士坐在会议桌的一侧。
宁稚走进去,隔着会议桌,对她们伸出手:“你们好,我是宁稚,程律这组的律师。程律他去美国出差了,让我先接待你们。”
俩人逐一跟宁稚握手。
宁稚入座,笑问:“两位是有什么案子需要程律帮忙解决吗?”
年轻女士说道:“我叫代雯,是儒言的同学,我知道他在美国,但我们实在是着急,没办法就直接过来了,抱歉打扰了。”
宁稚看着年轻漂亮的代雯,很是诧异。
程儒言比萧让还大一岁,今年三十七了,代雯如果是他的同学,那今年也有三十六七了。
可眼前的代雯,看上去也就二十六七的样子。
代雯:“这位是我母亲。我们今天过来,主要是为了我母亲的离婚案。”
宁稚回神,打开笔记本电脑,拉出底稿,问道:“是您母亲和您父亲要离婚吗?”
“是的。”代雯难过道,“都怪我,是我害得我母亲的婚姻保不住。”
宁稚从没听说过成年子女还能破坏父母婚姻的。
她问:“是什么事情,导致你父母的婚姻受到威胁呢?”
代雯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是不婚主义者和丁克。这些年,我爸一直催婚催生,我都不为所动。前些日子,他跟我说,因为我不结婚不生孩子,他要和我母亲离婚,然后找个能生孩子的农村女性,重新结婚生孩子,就当没有我。”
宁稚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一次:“你父亲因为你不婚不育,要与你母亲离婚,重新结婚生子?”
“是的。”
“代女士你是独生女吗?”
“是的。”
宁稚看向代母:“阿姨,那您怎么想呢?”
代母连连叹气:“我肯定不想离啊,夫妻那么多年了,孩子都快四十岁了,突然离婚,真的要被人笑死了,而且还得分家产,分出去的那些,以后代雯都得不到了,老代肯定给他新生的孩子。”
宁稚从没见过这么奇葩的案子和父亲,和赵学峰有一拼了。
她在底稿敲下背景,说:“代女士这边是确定不婚不育了,而阿姨您这边也不想离婚对吧?”
代母点头:“最好是别离,如果真要离,这财产一定得分清楚。这些年,老代在外头做生意,统共有多少财产,我和代雯也不清楚。我们今儿之所以来律所,最主要就是做最坏的打算、调查清楚我和老代的婚内财产。”
宁稚:“明白了阿姨,我下午先去和您丈夫进行沟通,看他是什么意思,如果他一定要离,那么咱们这边立刻申请做财产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