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样我就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苏珊和约翰尼那边就会安全些。”格雷姆自言自语道。
“站住!干什么的?!”忽然前面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了几个头戴安全帽的工人。
“你们还是说英语吧,别把什么锅都丢给中国人背,现在这里已经不是你们祖上的大清王朝了。别以为你们把天地会改成三合会就可以掩人耳目,干了那些为非作歹的勾当,任何国家都不会接纳你们。”格雷姆就一动不动,就站在那看着那几个来人,全然无惧。
“用你说,反正我们千辛万苦从美国追到这里,只要是拿到你们的命,这辈子我们哥几个就都不用愁了,你可别怪我。”中间那个人说罢就举起背后藏着的一把铁锤向格雷姆砸来。
只听“当”的一声,要不是那人及时用力握住锤柄,锤子就差一点被弹了出去。
“我爸以前是矿场的工人,无论多么坚硬的岩石我都见过,放心,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那人轻蔑一笑,后面两个人拿出了两把电动的路面破碎镐,露出了阴阴的笑。
“怎么?你说的办法就是这个?”石头人格雷姆哈哈一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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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止如此,这套三菱重工的破石机可是我们费了千辛万苦从日本运来的2000*3500液压颚式破碎机,这可是定制款,光发动机就可以驱动出云号航母续航300海里,千万别给我弄坏了,关税很高的你知道吗?”
“什么?”格雷姆虽然目前还没有什么东西真正让他受伤,但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还是让他心头一紧。
“哈哈哈,来吧。”那个人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由一条粗电线连着的工业用开关。而随着他用力的按下中间绿色的按键,四周就随即产生了隆隆的机械轰鸣声,石头人格雷姆也在同时感觉到脚下的地面突然猛地一震,接着他便失去了重心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锥形漏斗形容器内。
虽然说巨大,但对于身高近三米的格雷姆来说,似乎也仅能容纳他下半身进入。这里之所以用“似乎”是因为他能感觉自己的身体正醉着从脚到腿碎裂般的疼痛逐渐下沉。这个锥形容器的两壁正持续不断的上下移动来挤压着他的身体,力度之大让他已经能够感觉自己的腿脚已经开始有碎石块已经由于如此强度的挤压而脱落。如果再这样下去,他的整个身子就会完全被这个像怪物一样吞吃岩石的机子完全嚼碎成石块的。
想到这他赶紧用尽全力忍着下半身的剧痛猛地向外扑了一下,想要抓住离自己五六米处的一根金属柱,但完全是徒劳,这反而让他觉得自己从下沉的速度更加快了许多。惊慌失措的他开始拼命地扒动自己所能触及到的一切地方,希望减缓自己的下沉速度。那三个人见状赶紧敏捷的跳到了他所够不到的位置,之前的人露出了充满成就感的笑容:
“大块头,你也有今天啊?这种被压成碎块的滋味一定特难熬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把你的石头眼睛带回去收藏了。就凭我们区区凡人这肉体凡胎就能干掉一个超级英雄,还是这么有分量的超级英雄,哥几个回去老板肯定会给我们升职。我现在不想拿着这笔钱过逍遥日子了,有了小山贤二教授的计划,我觉得不光杀杀你们这些边缘英雄,我觉得连号称能够拯救地球的复仇者联盟也能死在我的手下,我超级喜欢队长的盾牌,你们跟不跟我干?”那个人看着两边同来的两人说。
“当然,一定会一直跟着您干的。”
“我们会干出一番大事业的,那……这家伙的另一只眼可以给我吗?”其中一个人说完又补了一句。
“当然,我估计他现在也都动不了,你们拿着路面破碎镐,上去想要什么拆什么就行。”中间那个人趾高气昂的把锤子树在身旁懒洋洋地说。
“来吧……我……你们有本事就过来取啊!”此时的格雷姆已经感觉下身完全没有感觉,而剧痛已经穿导致腰部,而露在外面的身体也只能勉强把手臂伸展开,但他依然倔强地吼道。
两人拿着飞速旋转的路面破碎镐被震得后退了两步,但还是快步向前躲开他的手臂范围站在他还未完全沉下的脊背上就开始火花四溅的破拆工作。
如果格雷姆是个真正的人相信这一幕将会带来更加直观血腥和恐怖,但就算是全身岩石的外表但他依旧是人类,他同样能够感受到巨大的疼痛与折磨。而与普通人唯一不同的只是——他要死的更慢一些。
他脚下从颚式破碎机的锥形容器中掉落下来的碎石块已经堆起一座带着殷红色小山了,而他的上半身也被手持的路面破碎镐钻的参差不齐。如果说这个时候的格雷姆不想死是不可能的,而反过来说,在这一刻没有人比他更想去死。因为秒针的每次移动对他来说都是煎熬,他承受的痛苦是常人完全无法想象的。
过往的一幕幕此时在他眼前如同老式的放映机一幕幕的快速闪过:
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天才科学家里德·理查兹,每次思考的时候都需要音乐才能继续的苏珊斯通和一天到晚比死侍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嘴炮能手约翰尼·斯通。他们四个抱着头盔,穿过NASA地面指挥中心大楼通往航天飞船发射台的狭长通道。
夕阳的余晖从高大的航天飞机阻挡下依旧露出了半束金色的余晖,散落在他们四个人抱着的头盔的透明面罩上,反射出彩虹般靓丽的颜色,像万花筒一样印在狭长走廊的顶棚上,分外夺目。那也是他作为一个普通人的最后一天,没晚夜不能寐时,他总爱回忆临上飞船前的那个傍晚,余晖是金黄色的似乎带着血边,但依旧美好。
微风拂过前面走在他之前苏珊的面庞,吹动着她精干的短发,金色的短发和着金色的阳光,感觉就像是透明的一般晶莹剔透;
理查兹走在她的前面,那瘦高的身影,在余晖之中被拉得很长,很长,逐渐融进了走廊尽头那个黑洞洞的可怕的登机口;
当时约翰尼的嘴炮没比现在弱多少,可能是之前就与死侍韦德结识的缘故,絮絮叨叨的不知道是跟格雷姆自己还是和他的姐姐姐夫在说话,亦或者就是在自言自语,他与他姐姐苏珊不同他的头发在余晖之中更近似于那金光萦绕的血边一般通红,他的性子也如同火一般,一直燃烧着,忽明忽暗却从不曾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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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他有X教授查尔斯·泽维尔能力,能令时间停止的话,他真的就想永远停留在那一天,那一刻,那一分,那一秒。那个时候他们斗志高昂,为的是再次为自己的国家出征太空,同时也是为了全人类对于未知事物的渴求,他们四个,每个人都是无比的荣耀,每个人似乎都披着美利坚的国旗大步向前。
与之后成为超级英雄拯救全人类不同,这次的目标是明确的,即使中间会出现一系列的突发状况,但目标就在那里,拿到异常宇宙放射线的数据,返回地球,任务结束。可以享受到宇航英雄般的对待,可以过上层人的生活,打打高尔夫,乘游艇出出海,在晒得人冒油的烈日下盯着鱼漂随着微波上下起伏。这在普通人眼中可能并不普通,但在现在身为超级英雄的他眼中,这种生活简直是如同天堂般的普通与平静。
而从那次宇宙射线爆发中苟延存活下的他们,拥有了人们难以企及的超能力,或者说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力量,但却没有了目标,因为帕克说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他们的目标是未知的,没有人知道下一场灾难是什么:时间、地点、是谁,这些不在灾难发生的那一刻都不得而知。每一次踏上新的战斗,新的征程,更多的是对将要面对的未知的恐惧。
其实他每一次都会留给远在俄亥俄的父母一封遗书,那些想要退缩,想要逃避,厌倦与痛苦只有在这里才有抒发的的空间——而这里,远比政府组织的一些程式化的鲜花与事先彩排好的掌声更令格雷姆感到踏实。三年来积累的一百余封信,这一次大概终于有机会寄出去了……
“他的脖子这边实在是太难钻了,你那边怎么样?”他被肩膀上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这一系列光怪陆离的回忆中挣扎着拽了出来。他感觉自己的腰间盘已经碎裂了,自己可能已经只剩下这双手能够做最后的抵抗了。
“你就不会找地方,这种关节是身体上最脆弱的,你到这边来,先把这条胳膊卸下来。”另一个人再次找准了他的肩胛骨的连接处想要继续钻下去。
回想刚刚的一切,那些人生中的美好,自己的父母与同伴,格雷姆再次用两只胳膊拼命一撑彻底的从颚式破碎机中爬了出来,但腰身以下的已经随之被刚刚缓慢转动好似有些消化不良的怪兽瞬间吞吃殆尽。与他的下半身一同陪葬的,当然还有那两个站在他身上的人。血肉之躯在上千公斤的压力下根本不值一提,现场只剩下一只路面破碎镐落在本·格雷姆的身边,空转着时不时与地面接触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喂喂喂,你居然……你要为我兄弟的死负责,超级英雄是不可以这样做的。”那个人再次把铁锤擎到手中,与之前不同的是,看着用两只粗壮手臂慢慢爬行到他面前的石头人,锤柄开始了微微颤抖。
“为你们负责?你去跟撒旦说理吧!”被削去一小块脑袋的本·格雷姆说罢,一拳砸碎了旁边的掉落的那台还在空转的破碎镐,双手再一用力,那个人的惨叫便回荡在了整个厂房之中。
“嗯?”靶眼莱斯利侧耳听了一会儿,然后又回过头。
面前是被两台相对的轧钢机卷成细长的,几乎看不出人形的里德·理查兹,此刻他正尽可能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他左右两侧的四肢被两边的轧钢机卷进去了十几圈,一只脚还耷拉左边机器的滚轮外。
“你会遭报应的……”他的已经被扯成几乎是长方形的嘴,已经完全无法合死,只有嘴唇在微微动了动传出这样一句话。
“什么?”莱斯利拿着纸巾凑到他已经完全变形的脸旁,俯下身,轻轻地他擦去不断滴下的唾液。
“我……说……你会……遭……报应的!!”最后尽全力的嘶吼让他的嘴角瞬间撕裂,血液汩汩流下,混合着唾液滴在了地面。
“哼哼,别着急,里德,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就结束,”莱斯利在他被绷得紧紧的细长的已经到极限的胳膊上像拨弦一样,弹了一下,神奇先生理查兹便发出了痛苦的叫声,“听这个叫声,你的朋友命挺硬的,不过这只能使我的游戏更加有趣儿。在你看完这场戏之前,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话音刚落,莱斯利突然又凑到了他因为充血而通红的眼前,举起手中的四张分别写着神奇四侠名字的红桃四抽出其中一张写着本·格雷姆的牌邪魅一笑道:
“那这张红桃四,我就等着和你们一起撕掉哦。坚持住,我的神奇先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