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往前厅走去,远远的看见厅中站着一道火红的身影,他停住了脚步,这绝对不是冷兮。
恰好那道背对着他的身影转了过来,瞧见他顿时眼睛一亮。
宁远蹙眉,她怎么会来这儿?
“见过王女,不知王女突然到访可是为了寻找家父?”
他礼貌又疏离,呼延盈月抿了下唇眼中是化不开的柔情和浅浅的激动。
“不是,我是为了找你。”
“...在下与王女的恩怨已了结。”
言外之意就是,你跟我没什么可说的!
呼延盈月也知道自己此举不妥,但她就只对这一个人感兴趣,无论如何也要尝试一下。
宁远满心烦躁,对方又是友好国的公主,他随意的扯了扯领口,道:
“在下已与我朝公主有婚约,请自重。”
呼延盈月深吸了口气,“我会武功,骑术也好,我金丹国也没有那么多规矩,讲究自由,我们才更......”合适。
后面两个字哽在喉咙中,因为她看见了他锁骨上的清晰牙印以及脸上的不耐烦。
“是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有婚约,且是我心悦之人,这辈子不会有妾室。”
呼延盈月脸色唰的一下白了个彻底,紧接着又涨的通红。
难堪和耻辱爬上心头,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
想起那天碰见两人在巷中亲昵,原来他们真的不是传闻中的死对头和冤家。
宁远不再多留,转身就走,话已经说的够明白了,若她再留下去只好请使臣亲自来接。
走出前厅,他叫来了一瓢,“去驿馆将使臣请来,就说王女在府中。”
真是拎不清。
哼。
自己那么坚定的拒绝了别人,若是小公主知道了一定会开心吧?
想起那娇滴滴的夸赞,宁远就得意挑了下眉毛。
回了自己的院子宁远又上了树,抬手摸了摸锁骨上的牙印翘起了唇角。
——
金丹使臣要离开,皇帝特意在宫中摆了宴席为使臣送别。
呼延盈月那日被巴图姆“请”回去后,就被呼延畅云关在了房间里清醒清醒。
若不是有这宴席,呼延盈月还不会被放出来。
宋朝朝还在纠结穿什么衣服,宋婉清就拉着宋婉怡来到了她宫里。
得知她还没更衣,宋婉清便催促道:“穿那件缠枝并蒂莲的雨丝锦纱裙吧,反正你漂亮穿什么也好看。”
宋朝朝挑眉,见她竟没有发火只是催促,眼底掠过了然之色。
宋婉怡微微诧异的看了眼宋婉清,没有说话。
姐妹三人一起去了霞光殿,远远的就能听见悦耳的丝竹声。
皇帝与皇后相携而来,瞧着就是一对恩爱的帝后。
简单的说了几句开场白后,这场晚宴就开始了。
今日宴请使臣,叫来了一些大臣作陪,其中便有宁州与谢之光父子。
宋朝朝百无聊赖的四处张望着,看见对面的那位王女似乎有些怏怏不乐,便好奇的多看了两眼。
不过她很快就失去了兴致,跟皇后说了一声便离开了霞光殿。
注意到她动静的宋婉怡,不慎将筷子掉在了地上,旁边的宫女赶忙又换了副新的给她。
宋婉怡温和的道了谢,惹得小宫女脸红不已。
此时,谢灵川的位置已经不见人影。
霞光殿与池塘离得很近,池塘周围点上了宫灯,照亮了这片不小的池塘。
宋朝朝捧着一碗鱼食轻轻洒在池塘里,锦鲤们欢快的游了过来一口一口吞食着。
采荷与冬雪站在不远处提着一盏绘着精美图案的灯笼。
“参见公主殿下。”
宋朝朝回头,轻飘飘的瞥了一眼就又捏起鱼食洒在水面上。
她不说话,谢灵川也不在意,笑着说:“今日总算是有机会能再见到公主了,公主又美了一些。”
宋朝朝漫不经心的说:“有事说事。”
“不知公主考虑的如何了?只要公主愿意,微臣没有任何怨言。”
宋朝朝愣了几秒才想起他说的什么事,不禁嗤笑一声,冷飕飕的说:“你们还没放弃呢?我听都听烦了。”
谢灵川一愣,心中咯噔一下,公主莫非察觉到了?
四下无人,谢灵川便想上前一步。
“站住,就站在那,敢动就别想活了。”
谢灵川当即站住了,拱手道:“公主误会微臣了...”
“别那么多废话了,来点实在的,我给你个机会。”
宋朝朝轻飘飘的撒下一把鱼食,“要么你倒戈替本宫收集些东西,要么你们谢家永无出头之日。”
谢灵川瞪大了双眼,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滞了,他脸色惨白,公主既然说出了这话那便是知道了。
“你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如何选择。”
悠然的话语仿佛在说今晚月色很好,谢灵川浑身冰冷,他眼中闪过坚定,拱手道:
“微臣谨遵公主教诲,微臣一定以公主马首是瞻。”
宋朝朝这才轻笑一声,“很好,退下吧,你知道该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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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微臣告退。”
谢灵川恭敬的行礼退下,宋朝朝毫不在意的又撒下一把鱼食。
“想不到公主三言两语就能令人倒戈,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带笑的声音从假山后传来,宋朝朝挑眉看去,一身玄色锦袍的宁远走了过来。
他站在宋朝朝身边往下看了眼聚集在一起的锦鲤笑了一声,“公主是想将这些鱼都撑死吗?”
“还不都怪你?出来的这么慢!”
“这不是给公主收买人心的机会吗.....”
“哼,他可不是真心爱慕本公主的,这坛子醋也不必吃了。”
“是——谨遵公主教诲。”
他学谢灵川说话,还特意拖长了语调,惹得宋朝朝差点把鱼食都撒他身上。